第二十三卷完) (1)(12 / 23)
只是血甲门的武功带有奇特的阴力,若未及时袪除,不仅损伤功体,阴力也将逐渐侵蚀身子,使伤者早衰而亡。李寒阳顾不得场上混乱,赶紧盘膝运功,为邵兰生逼出体内阴劲。忽听远方杀伐声大作,凤台之下金戈影动,原来金吾卫士见流民逼近,竟主动杀出。
这帮金吾卫皆是平望的世家子弟,一辈子没上过战场杀过人,见场面流血失控,泰半吓得两腿发软,却有一小部分好事之徒跃跃欲试,兴奋不已。
没等任逐流下令,数十名披甲卫士白刃出鞘,自行杀进了人堆里,初时如切菜砍瓜,当者披靡;本还有些犹豫观望的,这时也纷纷拔剑挺枪加入战团,唯恐落于人后为同侪笑,投入战团的人数一下膨胀到百余之谱,既无指挥也未结队,如脱缰野马,四散嘻笑冲杀。
然而,流民的人数何止十倍于此?孤军深入,徒然消耗体力而已。要不多时,这批逞凶斗狠的京师少年渐觉左右周遭皆是敌人,前仆后继,杀之不尽,豪笑声慢慢转成斥喝、惊叫、呼救,乃至哀嚎,暴民却仍不断涌来,金甲终于一一为黑潮所吞没;不仅攻势受挫,占据上风的流民更回涌过来,若非后队及时堵住,连金碧辉煌的凤台入口亦要失守。
至此凤台前陷入拉锯,双方有来有往,一名由北衙羽林军转任南衙的宿卫官褚重元乃当中仅有的干将,总算他半生戎马,不同于这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命后队补上缺口之后,便拔出佩剑于阶上督战。
金吾卫之遴选,除了须是平望出身、三代清白的世家子外,「弓马娴熟」亦是标准之一,然而此番东来既非作战,多备仪仗少携戎器,雕弓不用之时还须卸弦保养,今日连带都没带上凤台来,才会陷入白刃迎敌的窘境。
褚重元心知拼杀无用,力图固守,无奈双方人数悬殊,平日金吾卫训练松散,手下没有听令作战的习惯,在这要命的当口有未战先怯、也有惊吓过度贸然冲出的;两边阵尖一冲撞,刚补上的后队又被撞成了几个小圈圈,各自混战。鬓边斑白的宿卫官急怒交迸,心中暗叹:「都说南衙好养老,不意今日命丧于此。自作孽!」
眼见两翼失守在即,他不得不投入战斗,挥剑砍倒了两名悍猛暴民,转头大叫:「不许离阶,固守阵线!哪个敢——」
腹侧一痛,余字吐之不出,反倒是身子微颤,温血搐出喉头。勉力俯首,见一杆雕錾华美的鎏金大枪搠入胴甲,正是金吾卫之物,枪杆却握在一名暴民手中。
断气之前,褚重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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