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8 / 11)
柔地包围住她心房,予以她无限的安全。
杨品逸蹲下修车前,由余光中瞥见她不动,怪异的指明,“浴室在楼上。”
难怪她觉得又重又湿又冷,原来是这身湿衣服作怪。花雕拿下肩上的衣服,把冰凉的小脸埋进干净的衣服里摩裟,十分感动。
“谢谢。”心房被他的体贴激起一股前有未有的甜蜜悸动,她匆匆拋下感激,飞快溜到楼上洗澡。
杨品逸沉迷在工作里,没听见那句沙哑的感谢。
花雕洗完澡出来,全身透溢着皂香味,舒舒爽爽踱回杨品逸身边。他正在催油门,并压低身体聆听引擎的声音。花雕抓起垂至膝盖的衬衫下襬在腰间绑了个结,从背包里摸出梳子梳顺长发后,三两下编好发辫。
“喂,你有没有觉得我的样子好滑稽?”打理清爽,她贴在杨品逸身畔咕咕笑。
雨势磅然的午后,冬季以独有的阴霾及冷冽强调无情。潮湿的空气随着花雕的出现,浓浓的渗入怡人的香气,无形中调和了冰冷,亦钻进杨品逸独我的世界里,浅浅地波动他心湖。
工作时,他绝少受外务干扰,常是全心全意到了忘我的境界,投入这份他喜爱且狂热的兴趣。
国中毕业后,杨品逸以榜首的优异成绩进入北部一所极富盛名的专科学校就读,五年后又以同样亮丽的名次走出校门,他并没有像其它企图心旺盛的同学,怀抱着可望而不可及的远大梦想,汲汲于耕种自己的理想,反而回归祖业,协助父亲经营传承有三代的小机车行,甘之如饴当起修车师父。
明明年轻、资质过人,为何放弃大好前途,竟日与油渍为伍,混在下层阶级以劳力换取血汗钱?许多人匪夷所思,急切想追索事情的真相,却在得不到答复后,自作聪明的发挥想像力,认定他被家务套牢,同情他有志不得伸展。比较激进的同学,则半讽刺、半玩笑地鄙夷他志气小,不敢有所作为,无法承受失败的挫折,期望借此激起他的雄心壮志,却是屡试屡败,大多数的师长会以惜才的心情,痛惜他的选择。
诸多的建议、激励、批评指教,在杨品逸连连推掉同学心目中排行前几名的工作聘邀后,如严冬的雪花纷至沓来;虚心受教的他少有置喙,被人逼到无路可退时,顶多一笑置之。
他安于平逸,享受平逸,天生少欲少求,自然是雄心万丈的人所不能体会、理解。杨品逸心知要想人人都了解自己,不啻是痴人说梦话,末了只会落得徒劳一场,他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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