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一)(3 / 5)
森然。他沿着砖墙,走到离那片桃林最近的地方,才顺着墙滑坐到地上。好像这样就能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春寒料峭,骨头里都是冷的。
坚硬的砖墙透过毛呢大衣咯着宋致朗的骨头。他蜷起左腿,右腿直直伸在地上。四周阒寂无人,连身后的孟府也似沉沉睡去。
回忆在他眼前拉开帷幕。雕梁画栋下,明艳少女俏然站立,闲倚绣帘吹柳絮。自己穿帘而过,伸手拂开垂纱,少年公子面如冠玉。
却原来时光是回不去的阴谋。
始知相见不如怀念。
宋致朗的头埋得更低。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握不住一个女人的盈盈一笑。
华滋的房间里烛影跳跃,奶娘抱着小公子下去歇息了。
茜云的肚子已经很明显,尤在灯下做着针线。华滋斜靠在榻上,与茜云有一搭没一搭说话:“明天起你就不用来我屋里伺候了,如今你身子也明显了,回去好好养着,我再挑两个小丫头来就是了。”
茜云低着头,应了声“是”。
“我跟你说了好几回了,你别老不放心。”
茜云抬起头来,扭了扭略酸的脖子:“倒不是我不放心,就说刚才,叫她们端盆水来,那水烫得能拔毛。”
华滋拨了拨额前碎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瞅着茜云,微微笑道:“你刚来那会,给我梳头,扯得我头皮发麻,梳完后抓下一大把头发。”
茜云斜睨了华滋一眼:“猴年马月的事情了。”说着,站起身来,走了几圈,迟疑了一下,问到:“小姐还不给小公子取名字么?这都三、四个月了。”
华滋垂下眼睛,半晌没答话。茜云知道她心里的踌躇,遂说道:“小公子姓宋,这是血脉,谁都改变不了。”
华滋偏过头,赌气说道:“我生的,就不许跟我姓么!”
茜云索性上前,坐在华滋身侧,焦急地说:“小姐,可不能这么想!若没有父亲,往后小公子怎么做人?”
“我只说他是江承临的遗腹子。”
茜云一听更是急得上火:“哪有人放着康庄大道不走,偏偏去过独木桥?小姐,你怎么总捡最难的那条路来走?”
华滋答不出话来,推困了,要睡觉,叮嘱茜云:“你好生养着,别操心了。”
茜云重重叹了一口气,却不动身:“我只问一句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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