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然(2 / 3)
,腿上传来钻心一般的疼痛,没多久,血浸透纱布,在墨兰的裤子上染开。
司令府门口,他狠狠揪住一个人的衣领:“带我去关押俘虏的地方,找个听得懂鸟语的跟着。”他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俘虏大都是前线小兵,说起兵败的那晚,只知道火烧山林,只知道四处奔命,其余也问不出来。宋致朗的眼睛阴沉地要滴下水来。
一直走到监牢深处。两个士兵正往外抬一个人,胳膊被炸断了,伤口已经腐烂,猩红的血肉中长出虫来,恶臭冲天。
抬着的两人一脸不耐烦,嘀嘀咕咕:“早扔了早完事,当初谁俘虏了这么个半死的人过来。”
“听说是从夷寇司令部抬回来的,还以为是个大官,结果一直哼哼唧唧,什么有用的都没说过,带累我们哥俩给他收拾。”
宋致朗一瞥,那个人圆睁着双眼,似乎死不瞑目的样子,手指尚在哆嗦。他拦住那两个士兵,扯过翻译:“问问他,兵败那晚,司令部发生了什么?”
那个人发出桀桀的笑声,整张脸扭曲,几句话说得模糊又断续。
“说是来了个女的,见了司令,后来发生了大爆炸,再然后火光四起,整个司令部陷入火海。”
宋致朗的手慢慢握紧,眼前的一切似乎在扭曲。咿咿呀呀,是听不清楚的声音。
她,不是该好好等着他么?
他往外冲,好像周遭人世与他再无关联。里巷中飘来食物的芬芳,大街上有人在讨价还价,刚刚扎起头的小孩儿手里拿着面人,一阵欢呼。这个明亮而靡靡的世间,突然灰暗了。
山风呼啸,焦黑的土地上浸了一层又一层的黑褐色,血腥气经久不散。碎石,枯木,断壁残垣。
宋致朗跪倒在地上,指缝里全是黑泥,鲜红的血从他的指尖低落。他双手撑地,头突然低垂,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为什么,我连给你收尸都做不到?
风扯着云散开,山林之中发出哗啦啦的树叶摩擦之声。
孟华滋,尸骨无存。
第二日,宋家的人找来山上,将左腿上鲜血淋漓的宋致朗抬了回去。
后来,宋致朗的左腿完全废了。
他在房前种了一株桃树。细幼的树苗在风雨中格外让人提心吊胆,可是也活下来了。春天时,满树嫩绿,枝头轻红。
一个戴着面具的中年人经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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