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番外3(3 / 5)
摇。
两人沿着渐生青苔的石阶上去,普云寺的山门翻修过,前年又在山门里侧修了几座殿宇,屋檐墙壁雕绘佛经故事,里头却都是一卷卷书画,有僧人精心照看。
知事僧是前年新来的,却认得傅锦元,请两人入内。
绕过大殿佛堂,是后头僧人居住的禅院,雨丝被参天阴翳的古木遮挡,地上潮湿而干净,住持身披袈裟,坐在竹椅里,正在跟旁边的男童讲经。
男童瞧着七八岁的年纪,身上穿着绫罗,面皮白净,听得正认真。
傅锦元瞧见,便轻轻将高修远拦住,往后退了数步,先在一处客舍坐下。
高修远稍觉诧异,“那位是住持的俗家弟子?”
“算是吧。”傅锦元倒没隐瞒,“是悯帝的太子,寄居在寺里。”
悯帝是永昌帝驾崩后的谥号,高修远在外游历,知道永昌帝禅位、驾崩,原以为这孩子也难保住性命,却原来他还活着,在佛寺听高僧教导。诧异之余,不免推开窗缝多瞧了几眼,那孩子虽听得认真,偶尔却走神似的,望着树梢屋檐,眼神茫然。
待得住持讲罢,便被人陪着下山,往梅坞里去了。
——章斐就在梅坞附近的庵堂修行,会时常过去看望。
高修远拜见住持,自是两处欢喜,在普云寺住了一晚,回城的时候顺道去访梅坞,那孩子正在习字,许是佛法熏陶,许是性情使然,小脸上平静而茫然,盯着窗外摇曳的树丛,手里沾满墨汁的狼毫沾到嘴边也不曾察觉。
他能活下来,是韩蛰一念之仁。
但往后该做什么,却没人能说得清楚——虽有个封号在身,手里肯定握不住实权,更不可能科举入仕,在朝为官。高僧的指点固然能令他有所修为,却因身上的前朝血脉,很难真的割舍俗世锦绣,到寺里清寂居住。
再过两年,听的更多,懂的更多,若还这般迷茫,未必不会有旁的念头。
那只会辜负韩蛰的善意。
高修远站在远处,看了半天,才敛袖离开。
……
数日后,韩蛰收到一副竹林图,有人端坐林下,悠然抚琴。
整幅画写意传神,冲淡自然,右下角的落款又似曾相识。他看了半天,才看向傅锦元,“这幅画是……高修远的?”
傅锦元颔首,“是他画的。”
“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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