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3)
对一群不怎么放心又不怎么放在心上的畜牲,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它们赶快进圈,所以我们的“进来”实际上是从在外边的空地上丢人现眼,改挪到师部院子里的某间屋里不那么丢人现眼。
这里不宽,尤其当押我们进来的何书光和兵们关上门以后更是如此,因为又不宽敞又把门给锁了,我们挤在里边,它就尤其像个牢房。
我们一直在沉默,甚至连看别人的兴致都没有,一直到迷龙打破沉默,“不是看枪毙么?咋就是换个牢房?”
于是不辣冲着关上的门大叫:“我要看枪毙!”
郝兽医急得不行,“嗳嗳!话没有这么说的,好像你想他死似的。”
不辣辩解:“我想的是都是外乡人,死时候有人磕两响头,也叫送行——我要看枪毙!”
蛇屁股没跟着叫,可闷了闷劲儿,冲着门就是咣的一大脚,这屋子显然少有人住,被他踢得灰土落我们一脚,然后外边有人在开锁。
蛇屁股那也不知道算是警告还是吓唬,“往后让。开门准就是枪托……嗳,迷龙,你往前站。”
迷龙也听出那是叫他背锅的意思来,翻了眼直瞪他,然后门开了,我们拿手肘护着脸面,但并没有枪托杵过来。
门外站的是那个从我们过江后便一直在虞啸卿身边的家伙,那个一脸庸人相,五十如许的上校,但那脸庸人相现在对我们来说却近乎亲切的,因为虞啸卿其他的手下倒是一脸军人相,可看我们倒似在奇怪猪怎么套上了军装,而他看我们是在看人的,就这一点就叫我们如沐春风。
张立宪和何书光在他身后,何书光的手风琴挎在别人肩上,他们现在倒像是怕他们的官长遭了我们的侵掠。
那个上校安抚我们:“大家稍安勿燥,君子……唉,去他的君子,我就是说你们这么闹要把事情搞砸的。”他看了看我们这屋,“嗳,张营长,让你给他们找个地方休息,找的地方怎么连张椅子都欠奉?”
张立宪瞪着我们,啪嚓一立正,“副师座,这是禁闭室!要换吗?”
上校摆摆手,“算啦算啦,都是吃苦受难的弟兄,不讲这个啦。给他们找点儿吃的来。”他看着我们,“没吃吧?”
我们自然也没人答腔。只阿译敬了个礼,“唐副师座!”
上校说:“好。好。林少校,十五期军官训练团。我还记得呢。”
阿译兴奋得脸发红,“是的!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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