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8 / 21)
也在沉默,这里的晚上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过。
然后我们听见迷龙说:“那就走。”
他大概是用狠狠的一拳或者一脚结束了这场争执。我们又感觉到一下震动,然后是那边在拿盆拿桶,重重地开门关门。迷龙出去洗他的澡。
我们呆愣着,那么现在不光是死一个了,还要走三个,也许是再死三个。
迷龙在他惯常用的那个角落。用打来的凉水冲洗着自己。迷龙他老婆给他拿来他忘拿的布巾。迷龙沉默地接了,他老婆沉默地走开。
我看了一会。轻声地走过去。
我说:“嗳,迷龙。”
迷龙回道:“嗳,弟兄。”
我因这个实在少见的称呼而愣了一下,迷龙转过身来。如果不是心里抑郁着什么,我很可能就着迷龙转过来的脸笑出来,那老兄脸上清晰的几道挠痕,我掸了眼迷龙正进屋的老婆,同样的灾情惨重,迷龙的掸了几指头足可以叫一个女人脸上有了青肿。
迷龙因此有些赧然,“娘儿们失了管教,着实让弟兄们笑话。”
“得了。有你们在,弟兄们每晚上才有点儿事做。”
这个迷龙倒绝不会赧然,“嘿嘿。那就好。”
我默然了一会儿,即使就迷龙的粗神经,也知道我们要扯的绝不是这个。
“当真的,迷龙?”我问。
“真的。我冲头一晚上了,冷水一激还真的觉得就是真的。你说我整啥玩意儿来了,照着群苦大力欺软欺硬,被喝猪似的跟人混两顿一干一稀?命都不要过,还图这三三两两散碎赏银。那就还不如怕老婆,被老婆挠个满脸花是不是?嘿嘿。”
我瞧着,无论怎么看那个三十八岁的笑容都比我这个二十四岁的要来得年青,于是我毫无愉悦地强笑,“把丢人事拿出来说就不丢人啦?你那叫怕老婆?怕老婆的把老婆打作猪头胖脸?”
迷龙嘿嘿一笑,“就是掸了几指头。”
我说:“哪个手指头?剁了吧。”
迷龙便伸出一个巴掌比了一下,顺便在自己脸上扇了一记,表示一种并无自责的自责,然后他开始擦干自己。
自从有了老婆,迷龙成了我们中间最干净的人,他每天把自己把自己洗得像个色迷迷的香宝宝——现在这种干净有了别的意思。
迷龙边擦边说:“豆饼要死啦,他旁边有个兽医了,我要再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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