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7 / 22)
我:“你们不用护着我。”
死啦死啦挑着眉毛看我,不说话。被他那样看,人会觉得不踏实,觉得受辱。我瞪回去。
人有时会记忆复苏,我们酸溜溜地称为悟性。感谢虞师,我被绑在桩子上时想起我造的孽,长达五年内我没被人派过排头,乡巴佬们自动排在我的前边,为了我脑袋里自知用不上的学问。
我:“别说没人护着我。你知道我意思……一直是我在派别人的排头。”
他是明白我意思,于是他对书虫子挥了挥手,“他替你。烦啦,丧门星,排头兵。”
书虫子更加平静也更加愤怒,“我不用人替。我是人,不是书,不要往后放。”
他求援地往后看,让他的头也出来帮他解围,他的头没让他失望。站出来了,并且把一个日军的钢盔扣在他头上,那算是保护兼之认同。
小头目:“你劝不动他的,谁让他是我们这读书最多的人呢。”
“我们这个也动不得的,祭旗坡的状元。”死啦死啦只好苦笑,“一边一个,国共合作。”
那就是定局。
迷龙想抱怨,可他搞不清全局,只好抱怨细节:“日本盔也敢戴,林子里冒头就打,要被当鬼子打死的。”
死啦死啦:“嗳?”
小头目:“咦?”
然后他们俩一起看着我和小书虫子——于是我也想到了,并且愤怒地还回去。
我:“门儿都没有。”
但死啦死啦就是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明摆的,在他面前,门有的是。
我和书虫子,我们俩穿着日军的全套活,拿着三八枪——亏得这支游击队的叫花子作风,只要可能用得上,他们连鞋带子都扒下来了书虫子很新奇,而我觉得很丧气,我们俩以两种步态在肠子路上走,我回头望了望,死啦死啦赶鸭子似地冲我们挥着手,于是我们加快步速,很快把他们甩在视野之外了。
书虫子端着枪,绷着弦,在这上边他和我们的新兵真没多大区别,配上这身行头就像鬼子进村,我真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如此可笑。
我:“哪里人?”
书虫子:“老家北平。”
我:“烂地方。”
书虫子因为这三个字皱了皱眉,“你去过?”
“从来没有。”我看着前端无边无际的林子,“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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