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部分(4 / 6)
望向孟璟澜的脸,除了平静稳定的呼吸,没有丝毫动静,她觉得是自己太过敏感,手心的大掌又动了动,食指几乎勾起。
箫彤惊喜:“孟璟澜,你醒了?”小手覆上他的额头,捋了捋他的刘海。病房里只开着一盏壁灯,孟璟澜几天没有见光,即使这样微弱的光亮,依旧不太适应,抬手挡在眼前。
或是适应了灯光,孟璟澜对上了箫彤的眼,片刻,又微微眯起,眼底一片茫然。箫彤见他这样的目光,心底生出几分不祥,小声轻唤:“孟璟澜?”
孟璟澜眉头皱得越加厉害,抚落她摆在自己额头的小手,沙哑的声音伴着她撕裂的疼:“你是谁?”三个字,几乎要了她的命。
“孟璟澜,你别和我开玩笑…”她呆了几秒,面上极困难地扯出笑脸。他撑着双手想要坐起,箫彤慌忙将他安住:“你还不能坐起来。”却有一次被他将手从胸前推开。
孟璟澜固执地坐起,有些警惕地与她对视,箫彤忍着一阵阵翻滚着尖锐的痛,按铃叫来了Peter。
“澜,果然是野兽一样的自愈能力,六天就能恢复得这么好。”Peter收起听诊器,极难得地露出几分笑。孟璟澜极浅地勾了勾嘴角,算是回应。
两人用法语又聊了几句,箫彤没有听懂,也插不上话,一小会儿,孟璟澜有些疲倦地闭上眼,Peter才转身离开。
箫彤跟着Peter出了病房,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丁医生,他为什么不认得我?”“我之前说过,他会缺失部分记忆,正巧,是关于你的。”Peter是中法混血,中文名丁盛,耸耸肩,像是遗憾,“而且,不能恢复。”
箫彤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整个人靠在了墙上,慢慢滑下,抱着双膝蹲在那里。直到双腿发麻,才扶着墙站起,用光了全身的力气,才拧开门走回病房。
孟璟澜睡得很安稳,呼吸沉稳绵长。箫彤坐上床沿,将他扎着针头的那只手捂在自己的小手中间。或是因为一直挂着水,凉意从手背透向手心,在她的温度下一点一点变热。
目光恋恋地从他的眉头一直描摹到嘴角,一遍又一遍,将他的样子烙在脑海里。他信誓旦旦地承诺,他怎么会忘了她!一切真实得仿佛就在昨日。
他这样闭着眼,才能让箫彤骗自己,孟璟澜依旧是那个将她刻进骨血的男人,依旧是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她,给予最温柔目光的男人,而不是方才那个疏离而冷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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