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那有什么用!还是要死的!(3 / 4)
我感到我说到孩子的时候,董大成的身体似乎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但是他一直纹丝不动的妻子突然猛地掐了他的手背一下。
这个小小的动摇和角力,让我看到了一线希望。
但是之后任我再怎么说,他们都不再有动静。
我无奈地抬头看向封信的方向,却突然发现,不知何时,他来到了我的身边。
但他的脸色并不是愤怒,也不是伤心,而是微微地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出事以后,我从未与他正面谈起过这件事,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蓦然间想起那天他对我的质问,为什么我什么都不问,却以为都了解。
我黯然地低下头,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一惊,发现他已和我一样蹲下身来,在对董大成夫妇说话。
他说:“那晚我给你们开了十二副药,要你们十二天后再带孩子来找我,你们没有来。我一直想问你们,你们后来为何没来复诊?孩子服药后是什么反应?”
他的声音轻而稳,像山间溪泉流过的水,干净凛洌,让我的皮肤漫过一阵无声的战栗。
他今天穿着一身银灰的毛呢大衣,并不是医生的白衣,但没有人能够怀疑,他是一个最优秀的医者。
难得一见的冬日暖阳照在他瘦削但宽阔的背上,他的侧颜安详温和,那些字句,只像是他任何一次普通的问诊,心怀慈悲,细致温柔,而周遭的恶意都不在他的眼中。
听到封信的声音,董大成终于再次有了反应,他明显比他的妻子更易激动,他甚至蠕动着干涸脱皮的嘴唇,脱口唤了一声:“封医生……”
那声音里,决不是问责,而是感激与愧疚。
但他的妻子打断了他。
那个女人用方言嘶哑地嚷出来:“吃了你的药就死了!你的药吃死了人!”
她的声音特别大,带着凶狠的发泄,人群的目光迅速被吸引过来,原本蹲在诊室里的几个男人也迅速围拢过来。
我刚想安抚她的情绪,却见封信缓缓地摇了一下头。
他说:“不可能的。那孩子如果按时服药,应该会舒服一点儿,至少你们一家四口还能一起过个团圆年。”
他的声音不大,就如同他平时说话的语气,平静却有着笃定的力量。清楚直接,刚好够近处的人听到。
而神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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