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吴海(2 / 5)
峰一掌拍在吴海头顶,“你小子想得倒挺多,你以为你的名字有多好听,现在的家长给孩子取名可都挑好名儿,你那种俗名儿就你爸那种缺根经的人才想得出来。”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留吴海面目扭曲怒火中烧,“吴海峰,我要和你单挑!”
吴海峰医生华丽地转身,优雅地摆摆手,“小姑娘,要是有人打搅你休息就按床头的应急灯。”他身后的小护士捂着嘴笑,跟着出去了。
吴海回头看了看我,平静了一下,待面目基本恢复正常扑到床上,委屈地问我:“小瑾,我的名字真的很难听吗?”
以前吴海也曾问过我这个问题,当时我很恶劣地说,是啊,跟“法海”样,让人讨厌。小时候喜欢看白娘子,法海作为反派自然成了小孩儿心中的一号恶人的代名词。似乎在前世的那一天里我们说了很多话,记不清了。那一天发生的很多事情,在后来的岁岁年年里都是我想要遗忘的疤痕,慢慢的遗忘,不再真切。只记得从那以后,吴海就很少回李奶奶家住了,连寒暑假也只待几天就走,以至于后来的我们只剩点头的交情。
即使他只是看我一眼,然后从我身边走过,我也忍不住心里的烦躁,只是讨厌他、讨厌他。其实是一直羡慕他有个完整的家,羡慕他有个疼爱他的外婆,羡慕他身边成群结队的哥们儿……可是他却对我越来越冷淡,看我的眼神里深沉,那种同情的眼神几乎把我逼疯,我不要他可怜我!
我想,我和他永远不可能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所以我也从不去奢求,那么也就不会产生依赖。
那个晚上,我被张晓梅绑在井边的梅树上使劲儿的抽,透过屋里明亮的灯,我看到了那个趴在窗口看我挨打的身影。那个时候我哭了,第一次在张晓梅的枝条下哭出了声。
而现在我要给他另一种答案:“很好听,‘海’很好听。”
吴海笑了,咧着嘴,露出八颗牙齿,“小瑾说好听就是真的好听,呵呵,我就暂时不逼我老子给我改名儿了。小瑾,你见过海吗?”
“没有”至少在我十岁以前是没有的。
“下星期,我带你去看海,好吗?”
我点头,这是我欠他的诚实。我一直都知道他对我的好,十三岁以前,所有笑我妈妈跟人跑了的人,所有嘲笑我穿的那双不合脚的大码破球鞋的人,所有给我写过情书递过纸条的人,都被他揍过。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如果不是后来的跌跌撞撞,我多希望自己不曾错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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