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 / 4)
常常大老王在上面唾沫四溅,他在下面奋笔疾书,写凶杀,写j□j,写到激情处,下半身硬了又软,软了又硬。
就是现在再看那会儿写的东西,还是觉得好,文字明快率性,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样简练干脆,有真性情,是以后被社会打磨了的自己再也写不出来的。陆讷捧着那几页鸡屎黄的纸,臭不要脸地说:“写黄书这回事儿吧,愉人悦己,功德无量。”
陈时榆牵了牵嘴角,笑了,眼里的阴翳散了点儿。
陆讷将那几页纸往书桌上一放,说:“赶紧把衣服脱了,搽药。”
陈时榆脸上的笑容收了,定定地看着陆讷,问:“你不介意?”
陆讷一愣,想都没想地反问:“我介意什么?”问完才想起陈时榆是个同的,尔后忽然醍醐灌顶——依稀就是在这个时候,学校里不知怎么开始流传起陈时榆是同性恋的传言,他本来就不合群,这会儿人家更是避瘟疫似的避着他,各种脏水都往他身上泼。难怪这回见陈时榆感觉他比从前更阴郁了,还有一种一触即发的戾气。
其实那时候陆讷刚得知陈时榆的性向时,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更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跟他相处,于是鸵鸟地对当时陈时榆的处境不闻不问,直到听说陈时榆退学。
那会儿天气已经很热了,陆讷记得是自习课,大家都在埋头做刚发下来的英语试卷,整个教室只有后桌的一对情侣悄悄地说着话。陈时榆走进教室的时候,所有人都抬头看他,却没有一个人说话。他平静地走向自己的座位,收拾书本,走出教室,没有跟任何人道别。陆讷追出去,在楼梯平台上叫住了他,“陈时榆——”
陈时榆停下脚步,抬头看向站在楼梯转角陆讷。陆讷后来一直想,那时候的陈时榆可能是希望自己能说些什么的吧,即便是不痛不痒的安慰也好,但是一向挺会臭贫的陆讷那时候真像他的名字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等不到陆讷的话,陈时榆终于收回了目光,转身走了。很长一段时间里,陆讷一直记得那个背影,楼梯间光影幽暗,少年穿着校裤和白色T恤,像一根刺一样j□j陆讷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