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流言(2 / 4)
“恭送皇上。”野夫和穆清一起跪着,眼看着明黄衣角从视线消失,野夫已经起来了,穆清却是一直跪着,外间的人声彻底消失之后穆清要起来,起来之后一个打闪重新要跪下去。
野夫伸手将人接住,触手的身体冰凉潮湿的一丝热气也无,野夫打横将人抱起,进屋就要去厨房熬药,正要去,衣袖就被拉住了,“别去了。”穆清说,短短的一点点功夫,她的双唇起了一层干皮,皇帝走时她还好好的。
野夫于是就没去,坐在穆清旁边伸手给她倒了杯水,穆清脸色青白,终于将人熬走之后她的身体也已是撑不住了。
从未时就候着皇帝的到来,整整一个下午都在筹谋着准备着,从白日等到黑夜,他终于来了,一丁点都没有变,从黑里走到光下的时候还是先睁一下眼睛然后再眯眼睛,就像个地狱里来的一样,转息间变脸就要将人带走。
穆清坐着孱弱极了,脚上被砚砸了这时候已经感觉不到疼,只溅了半身的墨让整个人形容狼狈,她就那么坐着,半天了却是用双手将脸捂住,野夫看一眼穆清,但见她两手指缝里水光潋滟,“他认出来了。”穆清痛哭。
野夫咬紧牙根看自己的双手,那双手大而有力,可再大也只是一双手而已,撑起来投下的阴影也就一个巴掌大,撑不起一片天。
两年之前穆清痛哭一场之后他就没见过穆清流过泪了,不管这两年里有多难,她丁点泪都没流过,现在痛哭失声,仿佛已经失去所有。
“没事儿的,太傅都说了不会有事,他不能拿萧家怎么样了,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有我呢。”野夫挨近了穆清,一只胳膊揽着穆清肩膀,一只胳膊放在身侧手攥成拳,深深的无力和挫败感几乎让个大丈夫碎了去,纵他可以越天堑走四方,他越不过金銮殿上的那个椅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现在站着的地方也是别人的。
穆清靠在野夫胸前,不言语只是痛哭,绝望从脚底往上蔓延,不管她怎么做都仿佛要逃脱不出命运的摆弄。野夫言语匮乏,说不上什么能安慰人的话,只是紧紧拥着穆清,鼻端满是她的气息,如此就忽然多了一些气力和底气,忽然间就能向全天下的人叫板了。
先前都是浑身冰凉,皇帝在的时候一秒都被拉得无穷长,谁都拿不准皇帝下一刻到底要有什么动作什么言语了,先前所有的准备到了他来了的时候都是无用,不长的时间将人心力轧的一干二净,这会儿靠着野夫却是身上微微有了丝温度,别人的温度传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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