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6 / 6)
行将小床推到自己房间,让她去睡一会儿,由他代她守着。
房间里异样安静,他盯着童床里的孩子,那个面孔只桃子大小,虽在睡梦中,淡淡的眉头也皱着,加上向下扁着的小嘴,一副标准的不开心表情。他没法从这张脸上找出可供联想的遗传特征,却想起了在镇卫生院里那个抓住他衣襟不肯放的手,以及那个苍白惨淡的面孔。
他们全家人都被孩子的病情缠得喘不过气来,还来不及操心怎么给这孩子取名。大概是从陈子惠开始,都顺口叫他“宝宝”。可是孩子会长大,总需要一个正式的名字。一想到自己曾咬牙对左思安担保不让孩子姓陈,高翔禁不住叹了口气。
仿佛感知了他的烦恼,那个睡得好好的婴儿突然小手一挣,哭了起来,他赶忙伸手轻轻拍他,可婴儿越哭越凶,面部跟手足立刻出现紫绀,他顿时吓得手足无措,想抱起他,触到那个小小软软的身体,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陈子惠闻声披衣过来,抱起孩子轻轻呵哄着。
“这样子也太吓人,要不要去医院?”
他摇摇头:“医生说了,在手术之前,这些症状是不可能缓解的,去医院也没用。”
那个声嘶力竭的哭号在陈子惠的安抚下总算渐渐平复,喂他吃过一点牛奶以后,她重新将他放回床上,怜爱地看着他,“你看他的鼻子,又高又挺,跟子瑜长得一模一样,这是陈家人遗传的,你的鼻子也是这样的。”
他皱眉,“根本还是一团肉,看不出来。”
“胡说,他明明……”
“好了好了,你过去休息吧。”
陈子惠不肯走,“等满三个月能动手术就好了,唉,也不知道手术安不安全。”
“别自己吓自己。妈,明天我去租一个大点的房子,请两个保姆换班,不然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陈子惠还是不同意,“租房子不方便,我打算去买一套大点的房子。不过保姆毕竟是外人,不可能对宝宝像我这样上心,请再多我也丢不开手。我没事的,子瑜小时候也是个爱哭鬼,我一坐下来他就开始哭个没完,我只好整晚抱着他走来走去。”
她又提到陈子瑜,高翔只好沉默了。
“你是不是跟你爸爸一样,怨恨我在你小的时候一心照顾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