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5 / 6)
到后来已经分不清哪些真的发生过,哪些出自她已经不受控制的臆想。
恐惧、羞耻与绝望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整晚失眠。于佳努力想跟她沟通,她爱母亲,看得出以为不擅家务、并不细致的母亲在努力弥补她,可是她一向最依赖的亲人是父亲,从来不曾跟母亲建立无话不谈的亲密关系,因为父亲的突然离去,她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得了那场让医生都无法解释的急性乳腺炎,治疗之后,她慢慢恢复,于佳痛苦地责备她:“你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算怪我,也不能存心折磨自己来让我内疚吧。”
母亲会这样误解她,她无言以对。其实她完全没有有意隐瞒的想法,她极度讨厌去医院是一个方面,另外,她的精神不堪重负,处于恍惚失神状态,根本意识不到肉体的种种不适。猛烈的高烧、脓肿、剧痛险些要了她的命,但至少也让她昏睡了几天,将她暂时带离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经过治疗,她身体慢慢恢复,但她还是无法从父亲的不辞而别中解脱出来,以致一听到母亲批评父亲就觉得愤怒,听到他们在电话谈到离婚,顿时再也无法在家里待下去了。
“以后别再这样一个人乱跑了,太危险,你爸爸肯定也不希望你这样。”
左思安一回头,高翔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月色朦胧,他的神情十分温和友善。
“请你不要把我爸爸挂在嘴边。”
他有些无奈:“你妈妈……”
“也不要提我妈妈。”
“好吧,你这样不声不响跑过来,梅姨也会很紧张。她的感受,你总应该尊重吧。”
左思安不吭声,直直盯着前方。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开口:“那一次……我是说那天,你真的去见过我爸爸吗?”
她知道自己自相矛盾,然而他认真地回答:“我当然是去见他了。”
“他跟你都说了什么?不要编他没说过的话骗我,我能听出来的。”
高翔被难住了,想了一想,只得说:“我们并没有谈很长时间。他提到他有一位省里的同事去援藏,出了车祸,他要赶去顶替那个人的工作,所以走得很急。”
左思安松了很大一口气,喃喃地说:“我就知道妈妈说得不对,他不会故意要躲开我的。”
高翔发现,他让自己再度陷于一个尴尬的境地。按照他的判断,左学军自愿要求去援藏,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现实的逃避,于佳完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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