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章(6 / 7)
一直怔怔的,双目无神,口中却喃喃自语:“好多血,爹身上有好多血……”
片刻后又忽然抱着头蹲了下去,不住的重复同一句话。
沈怿瞧着言家人这副光景,心知从他二人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只转头示意高远。
他立刻会意,凑上来压低了声音回答:“言则是我一巡街的朋友在东巷发现的,当时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沈怿闻言颦眉问:“怎么伤的?”
“是剑伤,那附近还有打斗的痕迹,估摸着激战了一场。”
“没找到凶手?”
“还在查,已经报官了。”
话刚说完,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大夫身背药箱子出来,看着台阶下的三个人,无话可说,只摇头示意他们自己进去。
这个动作,让所有人的心都凉了。
屋内弥漫着血腥味,言则就躺在床榻上,吃力的呼吸。书辞看到他的第一眼,突然感觉到如此的陌生,不明白怎么记忆里那个高大的父亲,会一下子变得这般消瘦虚弱。
尽管她仍觉得是梦,然而却无法让自己从梦中醒过来。
陈氏站在床边低头啜泣,言则的眼珠子在屋里转了一圈,示意人把还在发呆的言莫带出去,等四周安静下来后,他朝书辞伸出手。
“爹……”忍了一路,她走过去的瞬间,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辞儿回来了……”
听到这一句时,书辞心里蓦地一痛,针扎般难受,她忙把那只冰凉的手合拢在掌心。
“爹爹真是对不住你们。”言则望了一眼在哭泣的言书月,“眼看着,你们俩就要出嫁了……”
她一直在摇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此时此刻言书月才懊悔,为什么自己除了哭,什么也不会。
“我要是,能再晚一点死,再晚一点就好了……”
他腔调里有呜咽的声音,“真想,亲眼见到你们两个成亲的样子……”
“爹。”书辞紧紧握着他的手,语气笃定,“还能治……还能治好的。”
言则咽了唾沫,在努力喘息后,抓着书辞的手陡然一紧。
“你听我说……阿辞……你听我说……”
他整个人仿佛回光返照了,言语不再停顿,“我死后,你不必替我守丧……”
她泪水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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