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4)
雨霁初晴, 偌大的山谷里弥漫着淡淡的雾,刚从外边采药回来的姑娘沾了一身的雨珠,进屋后卸下背篓, 顺手拍了拍衣裙的水和泥灰。
“徒弟回来啦?”墨奚正在药柜前拎着精致的小杆秤取药, 闻声回头看了一眼,立马道, “你那身衣服湿了便换下来,别捂着受凉了, 还沾了那么多尘土, 脏死了。”
“不碍事的。”师父向来洁癖严重, 她倒是还好,要真嫌脏便不会去做这种体力活了,“我先把药草分开, 很快就干了……”
“去去去,你可是个姑娘家啊,能不能活得讲究一些?”墨奚看不下去地赶人,下梯子的动作快过头, 险些没滚个狗啃屎,尴尬地咳了两声,“快去, 你病了那谁又要跟我急。”
“……谁?”侯苒顿住脚步,轻声问了句。
墨奚没好气道:“呵,还能有谁?生那么一丁点儿小病都能拿来当借口,说什么我照顾不好就要带回府里, 若非要打仗,他是打算日日来抢人?”
侯苒抿起唇,低下头走出药库,平淡的神色起了些许变化。
……侯誉风?
她多久不曾见过他了?
自八年前决定来这儿拜墨奚为师习医,她便常年待在山谷里,又或是随师父外出游历行医,除了师父每年闭关的两三个月,其他日子她几乎都不回侯家,有时遇事耽搁了,逢年过节也未必能赶回京城。
而他呢,领兵在外,本不得随意归家,若逢战时,整整一年无法回去也是常有的事,许多次她回一趟侯家,前脚刚走他后脚便回来了,要与这人碰上面,不夸张,可真比面圣还难得多。
……八年未见了。
两年前,他年满二十,回京行及冠之礼,本该去看的,可当时她正与师父在东瀛国寻药,先前并不顺利,后来艰难寻到了一些线索,正要紧的时候,她也不好意思跟师父提这事儿,待回到大虞,却听闻漠北的防线遭攻,他自然也马不停蹄地赶回漠北了。
总是对不上面,总是错过。
年复一年,不知不觉间,竟已过了八年。
不过虽然见不到他,也并非毫无交流,墨奚与他时常有书信来往,让她代笔,收信也由她代念,真真是个懒到家的师父,因此她也懒得分开写了,直接把自己想说的也附在同一封信里。
他回信倒是仔细得多,分开两封寄,有时还会附带些礼物,漠北地处大虞的国境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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