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3 / 4)
轻擦去他额头的汗,极力安抚,却无法分担丝毫。
有时他痛得失去神智,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手,很痛,可她明白,这根本不及他承受的十分之一。
实在难受,难受得想哭。
但她不敢哭,甚至眼泪都不能流,怕打扰师父,怕泄露侯誉风下令封锁的病情。
大帐外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将希望都寄托在她和师父身上,她不愿辜负,只得在他们面前强颜欢笑,将流不出的眼泪凝成了血,在心间无声地流淌。
那短短几日,过得当真如噩梦般不堪回首,师父为赶制解药,一日睡不上两三时辰,她衣不解带地照料侯誉风,时刻留意病情变化,彻夜不眠更是常有的事,若实在撑不住了,便靠在床沿合眼寐一两个时辰,又起来继续守着他。
脑中有根紧绷的弦死死拽着她,叫她睡不得哪怕一个安稳觉,稍微睡得沉便立马被噩梦惊醒,第一时间伸手去探侯誉风的脉搏,生怕梦里的事成了真。
她从未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
活了两世,那么长,从未有过。
所幸师父最后制出了解药,等侯誉风服下解了毒,脱离危险,身上的伤口也渐渐开始有愈合的趋势,她脑中的那根弦才应声而断,骤然失去了意识。
师父比她稍微好些,跟军大夫交代了几件事,留下调养的方子,然后强撑着带她回到山谷,终于也累瘫在自己的屋里。
师徒俩就这么风尘仆仆的,澡也没洗,饭也不吃,各自昏睡了整整一日,直到墨奚先饿醒去烧了几个菜,才叫醒自家傻徒弟一起吃,真的饿,那一顿险些没撑死两人。
经历这一场与时间的恶斗,墨奚深感身心遭受了极大的摧残,看小徒弟也是精神萎靡消瘦不少的模样,于是麻利地收拾了行囊和盘缠,带上小徒弟出门游玩散心去,一游便是大半年,让她积攒在心头的那些儿女情长都抛诸脑后了。
再后来,师父的名气大了起来,她边帮师父的忙边学,还得打理山谷内的事务,除了每年回京城探望侯家两老,会想想那个人怎么又不回来,或是收到信的时候,想想那个人在哪儿,在做些什么,其余时间真是忙得抽不出空闲多想他。
可有些人,即便不刻意去想,他也一直妥妥帖帖地藏在心底,不知何时进来的,等发现他在的时候,便再也赶不走了。
从一开始被他带回来时,她就不曾将他看作亲哥哥过,而如今,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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