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审讯(13 / 13)
翟运的骨灰烧制的乌盆怎么会放到了花房的床底下?我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梦里。我梦见自己坐在一辆丰田公务车里,车顺着国道一直往前开,没有司机,也没有别的乘客,整个车上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车窗,也没有车顶,我的头上是大团大团的乌云,流动在黑压压的草原之上,仿佛是通往湖畔楼、通往眼泪湖,绞索一样漫长的国道上,孤零零地站着一个穿白衣的女孩……忽然,乌云都不见了,天空依然阴沉,苍茫的原野上起伏着野草,突然间我听见了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外面射进来,我甚至能看见它直直地射向我的太阳穴,可是我好像被绑在座椅上了,怎么也动不了,躲不开……”楚天瑛停下来,闭上眼,像所有在梦中受伤的人一样,等到他睁开眼的一刻,他望着呼延云说:“我从梦里惊醒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最初我们意识到了,却一笔带过,没有深究,可是现在想来,却是一个不合逻辑的、无法解释的,而又让我们陷入这越来越深的泥沼的起点——”
“什么问题?”呼延云问。
楚天瑛说:“芊芊是一个外地来的毒贩,她的毒品已经被缴获了,她的同伙已经被抓捕了,她也在被通缉之中。按理说她应该尽快逃离渔阳县,那么为什么她要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袭击警车,打劫一只乌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