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魂断故都,枭雄离世 (1)(20 / 23)
与董昭比,可他至今无缘公卿,不过是无甚权力的谏议大夫,而且常在许都远离魏廷,曹操待他确实薄了点儿。
“并非寡人故意薄待你,实有难言之隐。”曹操叹息道,“你的功劳我全记得,结好张杨助我逢迎天子、河内之战单骑入城说降敌将、远征幽州时修漕运粮、协助寡人称公称王……你的苦楚我也清楚,一次次力主劝进,旁人不理解,反落得谄谀之名……其实天下人行天下事,欲使世道乱者总要搅动乾坤,欲使世道安者也总要拥立一强主,方能统驭吏民、早熄狼烟……你并非谄媚之人,而是急功近利,欲使天下早日一统……”曹操肯定了董昭的作为,但这也等于进一步肯定自己。
董昭被他戳中伤心处,眼泪又涌上来,斗胆握住他手:“大王别说了,臣明白您苦衷。”
曹操却偏偏要挣扎着把话说完:“我没用你为列卿,一者是无奈世情风语,二来也是看你精于保养身体强健,想留着你给后世效力。你一定保重,将来好好辅佐孤的儿孙……”
“臣明白,臣全都明白……”董昭咬破嘴唇,却还是止不住眼泪滑落。卞秉只得再三劝慰。
“走吧。”曹操已泪光盈盈,“天下无不散筵席,许都的事就托付你了。”
董昭踉跄起身,擦着眼泪退至门边,却忍不住再望曹操一眼。他明白这就是最后一面,从此生死相隔,于是撩袍跪倒:“容臣再向大王见上一礼。”说罢纳头便拜。三个头重重磕罢,略一起身却又再度跪倒——他连起连拜,竟给曹操施了个三跪九叩大礼,即便抱拳拱手,“臣辞别万岁!”这一声“万岁”无比响亮,却又无比沉重。曹操今生无缘至尊,就把这私下的呼唤当做最后的安慰吧……
董昭拭泪而去,曹操也大伤精神,倚在那里出神良久,才慢吞吞道:“阿秉,你还在身边吗?寡人怎瞧不见你?”
卞秉苦笑:“大王眼睛偏向那边,又怎看得到我?”
“嘿嘿……”曹操竟自嘲地笑了两声。
卞秉忙绕到左边伺候:“唉!大王对我偏见一辈子了,我也早就习以为常。”这虽是玩笑话,却透着埋怨——卞秉是国舅,又是曹营元勋,可至今仍居小小的别部司马,爵位也甚低。曹操有鉴于汉室因外戚而衰,故意压制卞家,他空负才智难以施展,如今也将将六十岁了,这辈子还有何指望?但不忿归不忿,终究曹操是他姐丈,他嘴上虽埋怨,伺候得却很殷勤,不住地为其按摩。
曹操愧然望着舅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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