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魂断故都,枭雄离世 (1)(9 / 23)
咆哮过后曹操也觉得自己闹得莫名其妙,可他就是心烦。最后还是众侍卫提议,大王若是心情不畅何不到营外散散心。
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的正月比往年暖和不少,先前多个闰十月,这几天又阳光明媚暖风熏熏,简直不像正月。虽说乘车出行,李珰之仍执意要他穿裘皮大氅,反复苦谏他别贪凉,曹操实在受不了他喋喋不休,加之众王妃也一旁帮腔,终于不情不愿地把裘衣披上了。他没带多少从人,不过一辆小车,孔桂、典满等几名随从,目的地不是风光渐佳的郊外,而是洛阳城。
大汉旧都依旧屹立在中原大地,不过如今却几乎是座残破废城。昔年董卓火焚洛阳,把这如花似锦的一片繁华地变成废墟,二百里内居室荡然,大汉气数由此而衰。曹操迁都于许,虽口口声声喊着有朝一日恢复旧都,却不过是敷衍,稍微修补一下残破的城墙,勉强能用于守备,至于荒废的皇宫官寺还是旧模样。八年前曹植随他西征关中由此经过曾写下哀诗,称洛阳“侧足无行径,荒畴不复田。中野何萧条,千里无人烟”(曹植《送应氏》)。
马车徐徐北行,曹操命人挑起车帘四外张望。太学旧舍化作荆棘瓦砾,蔡邕镌刻的六经石碑尽没荒草之间,光武帝沟通天人悬挂图谶的明堂、辟雍、灵台等建筑早已坍塌败坏,而今只剩下风化的基座。曹操暗暗伤怀——他对洛阳的情感是复杂的,这里是汉室旧都,象征着大汉的强盛,从这个角度思考曹操不愿重建,现在万事他说了算,大汉的印迹消失得越彻底越好;可洛阳城又承载着他三十六岁以前的人生,年少的记忆、昔日的沉浮,这里埋葬着他曾经的忠贞不渝,曾经为旧王朝付出的青春。
今关中稳固,洛阳城没多少兵,屯卫将佐又到营中奉职了,不过只留下百余士卒看守,还净是老弱之辈。这些不入流的杂兵得知魏王驾到吓得不知所措,尽数跪在城门前,连接驾该说什么都不懂。曹操却无心挑剔,扶着孔桂的臂弯缓缓下车,迫不及待地蹒跚而入,似是要寻找往昔的记忆。
可里面又能找到什么?昔日车水马
龙的平阳大街已成扬尘土道,鳞次栉比的官寺官邸毁于烈火,城中最多的建筑不过是兵丁搭的窝棚破屋,即便有未完全损毁的老房亦成残垣断壁,胡觅些木石碎料支撑着,像是旧衣服打了补丁。南宫、长乐宫已夷为平地,御园遍是荆棘荒草,濯龙池已干涸;远处北宫还在,不过也是一片灰蒙蒙;张杨修的杨安殿只是座不伦不类的建筑,说是宫苑太过狭小,说是官寺又太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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