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1)(7 /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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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陵的手指悬在几朿白菊花的上方,"岳母。两个字落入耳中,心里突然一阵撕裂的痛,但他什么也没说,手指落在了白玫瑰花枝上。
此次出门,没有带郑睿,只有江少陵和伽蓝,拜祭母亲,伽蓝只想带着她的丈夫一起过来。
伽蓝心里很清楚,自从他获知2006年母亲死亡的真相后,其实心里并不好受,一直被自责和愧疚压迫,在她面前避之不谈,是情怯,也是担心她会痛上加痛。
踩上墓园的台阶,江少陵牵着她的手,安定而又温暖,有别于2月15日那天每踩一层台阶,心脏的某一处就会隐隐作疼。
暖风和煦,伽蓝轻轻开口打破沉默。少陵,我母亲去世,我不仅没来墓园送她下葬,多年来至不曾回来看过她。2014年2月15日,我没让你一起过来,你别怪我,时隔八年,我第一次来墓园,第一次拜访她的骨灰安放地,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看到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这份迟来的母女再见,所以我丢下你,自己一个人来了,并非因为过往的事迁怒你,我只是心有千千结,不知道该怎么从一个个死结里逃是解释,也是宽慰,她如此善解人意,反倒让江少陵既酸楚又心疼,他握紧伽蓝的手,只沉声说了两个字:我懂。"
她的思绪,她的纠结,她的痛苦,她的用心,他都懂。对伽嘉文心存愧疚的,除了她,现如今再加上一个他,一切皆因他而起,所以他怎么可能会怪她呢?该被责怪的那个人是他才对。
墓碑上,伽嘉文笑容婉约,静静地注视着江少陵和伽蓝,沉静的眸子里只有情和爱,没有恨和怨。
所谓恨和怨,是伽蓝的心魔所致,也是她的自我惩罚。
这一次,伽蓝竟然没有看到"她。"
江少陵把白玫瑰放在伽嘉文的墓碑前,开眙拜祭岳母,他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随后抬眸注视着伽嘉文,漆黑的眼眸里光华温润。
"妈,不怪蓝蓝,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是你女婿,你不能一直和蓝蓝偷偷见面,偶尔也该让我见见你,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你的女儿真的很好,她很爱你,正是因为太爱,所以才会痛苦挣扎多年。我爱她——。江少陵喉咙一紧,目光已有一些泛潮,察觉肩膀一沉,他抬手盖在伽蓝的手背上,涩声道。妈,我会像你一样疼爱她,听她说话,照顾她的情绪,陪着她一起承受喜悲,在地犯错时对她说一声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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