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4 / 4)
打开了,一个光溜溜的脑袋探出来,厌恶而恐惧地看着自己家门口的血迹,他回去拿了桶和扫帚,刮洗厨房地板一样清理着鲜血。
“喂!你刚才为什么不开门?”
“是你害死了那两个人,还有一个孩子!”
“自私的臭虫!”
这个看门人不声不响,似乎没有听到愤怒的人们的质问和咒骂,他身后走出老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朝颇有正义感的人们喊到:“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她路过那么多家,怎么没人主动开门让她过去呢!”
“就是你害死了他们!”
“子弹是我打出去的吗!”
有个人还想继续呛几句,被身边的人拦住了,多数人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人发生口角,在法德士兵双方交火之前,安静的街区里只有擦地的的唰唰声,仿佛在为受害者演奏挽歌。
榴弹和火炮使那些抵抗士兵一败涂地,这几周积攒起来的希望开始破碎,市民们每天早上都想看见一个全新的巴黎,但事实上,参议院的纳粹旗还在恶毒骄傲地飘扬。
抵抗士兵正在准备一场有力的反击,听说他们成功的炸毁了几辆运送士兵的军卡,有些幸存的士兵目光呆滞的举起双手任由抵抗军驱赶俘虏,他们被巴黎的市民赶到广场上,脱下衣服和裤子,用藤条和鞭子抽打着,人们开始了一场泄愤的狂欢,丝毫没有想到几日后德军的疯狂报复。
这一切都与温娴无关了,她没有等到法国光复的那一天,就急匆匆的登上了去德国的火车,到达柏林的那天正好是八月二十五日,盟军进入巴黎。
资格考试安排在九月三号,现在的柏林已经满目疮痍,恢宏的勃兰登堡门有几处破损,被熏的漆黑,它周围的建筑基本被毁,许多地标性的大楼只剩下一堵外墙在苦苦支撑,几只拉车的马萎靡地甩着尾巴,原本宽敞的中心大街堆满了碎石,看不见一辆车,温娴曾经工作过的朗廷酒店还剩下一个招牌挂在残墙上,门口是带着干涸血迹的碎玻璃,整个大酒店还剩下三分之一的墙面,几年前安着彩色玻璃的地方变成了空洞。几个街区外,曾风光无限的凯瑟霍夫酒店还在营业,但已经门可罗雀。
这个孕育了哲学和音乐的国度,以铁血严谨着称的帝国正在被战争摧残,缓缓倒下。
空军元帅戈林信誓旦旦的保证过,没有一架敌国的战斗机回飞到柏林上空。
在温娴面前的狼藉狠狠地打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