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照片(1 / 4)
埃尔温的大部分力气用在抓紧温娴的手腕上,她的手与匕首固定,温娴亲手参与利刃剥夺他最后一丝呼吸的过程。这是她曾经的学生,她教他提笔算题,未曾教过他持刀自尽。温娴无声的尖叫着,喉咙发不出声音,双眼流不出泪水,埃尔温的手心比她的手更加温热,她抱着最后的幻想,轻唤一声:“埃尔温……埃尔温?”
大楼空旷的能发出轻微回音,靴子破开积雪的声音尤其刺耳,几次试探的点射令人心悸,杂音兀然而起,却没有一个声音属于埃尔温。
不应该这样的,不对,不是应该……这不对……
他太年轻了。
“埃尔温!”
温娴扯开破锣般的嗓子一通嘶吼,她自到达东线以来,第一次有这样大的力气。浑厚有力的俄语出现在楼梯口,几声放肆的大笑后,一人说道:“看吧!我说的是不是一点也没错?”
“是中国人吗?是的话……中国与咱们一伙,那她也是和咱们一伙?”
“你是不是傻啊?伊万列维奇,都这样了你看不到?”那个士兵收起枪,蹲在温娴身边,用她一窍不通的俄语问道:“勇敢的姑娘,你是哪个部队的?”
“她听得懂吗?你会说中国话?”
“我猜是不是在边境被抓的?”站在后面的老兵发话:“不要管这些,先把人带回去,再好好询问,这个小姑娘说不定吓坏了。”
温娴在地上瘫坐着无法动弹,一名断了门牙的士兵上来掰开埃尔温坚硬的手指,咒骂道:“妈的!这德国佬是真不想死!”
他抬头看到温娴,露出笑容,这笑容无比单纯,单纯的除了不怀好意没有其他内容,她看着埃尔温留在这里的躯体,双目空洞。温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有剜心剐肉的痛楚,外面还站着数十名苏军,他们急切地离开这座城市,还来不及好好翻找纳粹士兵尸体上值钱的战利品,不过摘下几枚铁十字,一番交换争抢中,老兵再度催促离开。
温娴被两个人从地上抬起,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酸痛的脚掌第二次撑起这个身体时,小腿很不争气的开始抽筋。温娴咬死牙根,细密的冷汗黏住双鬓搭下来的碎发,她木讷地走下楼梯,前路面对的是陌生的语言和部队,陌生的土地和国度,这比无所依靠的流浪更惨,她的命捏在这些苏军的手里。外面的阳光也是发寒,银装素裹的世界吞噬一切生机,她的脑海中又出现那句话: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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