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2 / 5)
点头,想要记住海德尔的所有要求,火车已经加速,稚嫩的童音最终消散在寒风里,一个字眼都听不见了。
车窗被对面的乘客关严,上面结了厚厚的冰花,温娴倒在靠背和车窗夹角处,冰冷坚硬的触感没能让她保持清醒,她盯着玻璃上晶莹繁复的花纹,回想起老家过年时贴的大红窗花。即使现在,中国也在期盼春节吧?
战争……战争……熬过这个新年就好了。
在火车上愈发困倦,温娴就愈发不敢闭眼睡去,她看看四周的乘客,每个人都一场疲惫,几个在车厢内来回游荡的男人衣着褴褛,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他们眼神躲闪,神态慌张,鬼祟地四处窥探。温娴往座位里挪了挪,将行李箱抱的更紧。
坚持了一上午,也抵不住午间的困乏,对面的乘客早已低头睡去,桌上的报纸随颠簸颤动着,她随手拽过来,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扫过去,却根本记不住写了什么内容,车厢中被冬日的阳光照射,满是暖洋洋的。文章字里行间仿佛加了催眠符咒,温娴在沉重的困意中,似乎觉得报纸上的广告变成了中文。
紧接着她彻底睡了,这些文字唤起她上学时的记忆,语文课上补觉是温娴习惯性【】行为,这时候若是在旁边的乘客在她耳边聊天,她能睡到第二天中午。
但不过半个小时,她在梦中一脚踩空,温娴惊醒,手指结痂的位置泛着痒,她用指腹搓了搓,捏按几下继续睡去。
她很久没做过什么噩梦了,那种经常纠缠她的东西许久不曾造访,也许是因为现实已经足够骇人,连大脑也虚构不出更加残忍的景象。温娴的精神有些松懈,她贪恋梦中的平和与放松,她梦见自己正坐在电脑前对着论文发呆,她甚至能看清屏幕上的每一个字。
这太真实了,桌子上的纹路,鼠标旁的薯片,走廊里女学生们来回走动的声音。温娴的神识在梦中无限制游走,从读研的学校回到本科,回到高中、初中、小学,她细心感受每一个场景,每一分时刻,在那栋熟悉的老旧居民楼里,她看到父母的身影。
昏暗的天色,室内晃眼的白炽灯,狭促的室内空间,没有新家的宽敞明亮,更比不上柏林房子的万分之一,但这才是她出生成长的地方。父母坐在木制沙发椅上,背靠洗的发白的海绵垫子,笑眯眯地对她说道:“你回家了。”
灯光忽灭,温娴在黑暗中渐渐苏醒,那一切温暖荡然无存,通往巴黎的列车空气混浊,寒冷刺骨。外面天黑了,车厢内寥寥几盏电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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