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篇(06)(3 / 10)
,他身上有重伤,禁不起这个。”赵亮也跨着椅子跳过来,跟景良辰一边一个将景澄托架起来,“这这这,伤口是不是裂开了,赶紧叫个车去医院处理下,良辰?”
景良辰接到赵队飞来的眼色,赶忙扶着景澄就想往外走,起码先把盛怒之下的这波儿躲过去,却没想到景澄晃了一步挣开了他的搀扶,向前一步站在了程局的对面。
他脚步虚浮,人也明显孱弱,迈步时不由自主地抬手撑了下桌沿,雪白桌面上清晰地印出一个血手印。景澄努力挺直脊背,似乎想让裹在警服里的自己不要显得过于狼狈。
“对不起,但请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事情查清楚。”
景良辰觑着他姑父黑云罩顶的脸色,身上每一丝肌肉都是紧绷的,他真担心程局再祭出这么怒火中烧的一脚,那么他哥大概就可以了却爱恨直接飞升了。
“脱了,”程光毅负着手冷声道,“把警服脱了,证件和配备都交出来!”
“你要关我么?”景澄的声音微微发颤,透着一种从心底发出的寒意和难以割舍。
他永远都不能忘记自己第一天领到警服时那种狂喜的心情,也记得自己曾经无数次在程局休息的时候偷偷把他宽大到离谱的制服穿在身上比划出射击的姿势或者把景良辰按在地上当贼抓。
景澄的目光濡湿一片,那么坚毅如冰的一个人,流泪的时候也格外让人心塞。
一旁的赵队和景良辰很想说点什么帮他求情,哪怕稍微缓和一下气氛,可心里却好像怄了一坛陈年老醋,酸涩得让人无法开口。
程局脸上刀刻斧凿般的表情露出一丝细微的裂痕,这个儿子从小到大被他拳打脚踢的次数可能用一窝子的蜈蚣腿儿都数不清楚,可上一次被他打哭是什么时候,五岁,还是六岁?
但那一丝裂痕稍纵即逝,连声音都坚硬如铁,“你从现在开始停职反省,要么医院把你关进ICU,要么……你就把自己关在家里,一步也不许离开!脱!”
景澄缓缓从口袋里掏出证件,解下手铐放在会议桌上,随即染了血的白皙手指缓缓将制服的衣扣一颗颗解开,他的动作沉稳而郑重,仿佛每一颗钮扣都是旷世奇珍一般贵重。
终于,景澄将挺括厚重的警服脱下,仔细抚平每一处最细小的褶皱,整齐地叠放在桌上。他用凝视恋人一般不舍的目光盯着那件衣服看了一会儿,又抬手轻轻抚摸了肩章处的那两枚银色四角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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