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章 荆钗布裙(6 / 9)
子自古以来就不多见;后者则是祖上有些闲钱,加之有亲戚是读书人,家里也逼得紧,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新朝初立广揽贤才。
“一年十两。”奉氏答道。
“咱家还有多少钱?”葇兮心忧地问道。十两可不是个小数目,织一个竹篓才能卖二十来文钱。普通一家四口,一年到头攒不下一二两银子,更别提江家了。
“你姨母过年寄回来的五两银子没动过,还差五两。”奉氏紧锁着双眉。一家三口夙兴夜寐不辞劳作,连最基本的温饱也难以维持,如果不是亲妹妹时常接济一二,还真是过不下去。
“娘,那……我的床……”葇兮已是带着哭腔,泪水在眼里打滚。从小,家里就五个人睡一张床,不知道被多少人嘲笑过,后来小妹夭折了,父亲也去世了,床上虽宽松了些,但自己和哥哥的年岁也逐渐大了。如果以后继续同榻而卧,不知要遭受多少闲言碎语。
奉氏皱起眉头,“我们三个人再挤挤,等楚翘进了学堂,也就不用买了。眼下天气尚冷,家里就一床被子,买了新床给你,你拿什么去盖?”
“你说话又不算数!”少女加重了“又”字,说罢,委屈地将头埋在桌子上,隐隐有啜泣之声。
奉氏一巴掌奋力地拍在葇兮背上,“哭什么哭?我故意苦着你吗?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你又要衣裳又要床,你要不要吃饭?现在这时节,你兄长要是不读点书考个秀才挣点钱,你将来嫁都嫁不出去!”
少女吃了痛,不再说话,擦了擦眼泪,往旧床上一躺,床上铺着烂得不成样子的五颜六色的床单,是由旧衣服缝制而成,洗得有些泛白,破了好几个洞,依稀露出下面垫着的干草。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嫁了个赌鬼,生了个脓包,光想着吃这个吃那个,让你干点活就跟我结仇,你当初投胎时怎么不长眼睛!也不看看你这个家是什么样儿,里正家的小姐也没你这般娇气!”
过了几日,奉氏端来半碗炒黄豆,葇兮接过那炒黄豆的时候,闻着从别家小孩那里常闻到的熟悉的香味,不争气的口水早就泛滥成灾。
葇兮今年年初没了爹爹,江奉宣尚在的时候,家里整日鸡犬不宁,刀光剑影。每次江奉宣一举菜刀或木棍,奉氏就缩在墙角哭,葇兮则抱着江奉宣的大腿直哭。这时候,左邻右舍的小孩便聚拢过来看热闹。因此,村里的其他孩子每次见了葇兮,都会上前欺侮一二。去年,黄豆秋收时,几乎家家户户都炒了黄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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