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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能够以最宽容的心去接受,但将自己伪装久了,会越不敢表露原来的自己,因为对方已经深深爱上另一个伪装过的他。
跟他在一起最久的梅蓁学姊,两人都拥有相同的喜好:“辩论赛”,于是泽于曾将她当作生命历程中不可多得的伴侣,但梅蓁整天将“对方辩友”挂在嘴巴上,泽于也听到烦了,他发觉尽管双方有共同的喜好,但喜好进入生命的深浅仍决定了在一起的感觉,会不会腻,能不能持久。
每次交往到了泽于不能忍受自己伪装的极限时,他就会提出分手,分得让对方错愕不已,有一次还被甩了两个巴掌。
“那这次呢?我记得她是个肢体语言很丰富的女孩子,能言善道的。”我不只记得,还每个礼拜至少见她一次。
“嗯,她是世新口语传播系的,也在一些剧团参加表演,为了她,我还去看剧团演出,还演过一棵布景树。”泽于的筷子跟我的筷子在泡面桶里轻轻触碰。
“那为什么会分手呢?因为你不喜欢演树?其实你喜欢演石头?”我笑道。
我们都笑了起来,最后的一口面,他还让给了我。
二○○二年的初晨,很高兴我选择了待在社窝,而寂寞并没有选择了我。
没有人陪我跨年倒数,但心上人跟我共享了同一碗热腾腾的面。
还有他藏在心底的恋爱秘密。
第十章 人生的脖子很长
后来,
阿拓到了遥远的非洲甘比亚后,
偶而我还是会想那晚的惊心动魄。
当时的剑拔弩张、
肃杀威吓我已不复记忆。
但我的眼睛,
始终无法从扳开阿拓颤抖手掌那瞬间,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