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翠微(6 / 19)
不觉望向郑半山,却见他微微颔首。他心中便明白了:“我自当留意。”
冯觉非说了半天,亦觉唇角舌燥,喝了一口凉茶,又道:“殿下可知戴先生的近况?”
杨楝略知一二,却并未走动过。
冯觉非叹道:“殿下固是守礼,不敢结交官员。不过戴先生终归也是殿下的授业师父……”
“冯大人见教的对。这个确是我疏忽了。”杨楝点点头,忽然问:“冯大人贵庚?”
冯觉非愣了一下,笑道:“二十五。”
“冯大人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杨楝微笑道。
冯觉非盯着杨楝看了一会儿,这少年生得过于秀美,未免令人担心他犯了物忌,难免薄命。只是他们谁又是信命的?他肆无忌惮地挑拨他的野心,指给他一条穷山恶水的险途,却也算不准他心中是否早有丘壑,倒是谁在挑拨谁?冯觉非并不回答杨楝的问题,却说:“下官还有一句话,是余先生带给殿下的。”
“请讲。”
“余先生说,无论殿下做什么样的选择,他都一力支持。殿下小时候就很向往遨游海上,登蓬莱、揽瀛洲,若到了那一日……若将来有机会,余先生会备下木兰巨舟以待殿下。”冯觉非笑道,“下官家中,也有几条小船,亦愿为殿下驱驰。”
话已说到这份上,冯觉非心满意足,便称告辞。杨楝与郑半山俱含笑起身,将他送至亭外,望着他步履轻捷地消失于莽林之间。
杨楝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从袖中摸出那只珐琅盒子,朝郑半山亮了一下。
郑半山道:“是有一件事情,当年我和余无闻曾约定,要等殿下年满二十岁时,才能郑重地告诉你。如今形势有变,余兄是等不及了。好在殿下已经足够大了。”
杨楝低头笑了一下,余无闻和郑半山都是亦师亦友的长辈,性情却大不相类。郑半山久居深宫,一贯隐忍冲和,虽位高声重却若隐匿无形;余无闻叱咤潦海,长年雷厉风行,虽远隔千里却声犹在耳——他漂泊海岛不能登陆,还要派一个弟子到京城来守着,生怕自己久居帝都,耽于安乐,便迷了本性。
“郑先生要说的事情,”他缓缓道,“和先父有关吧?”
“确是太子的事。”郑半山道,“殿下,想听吗?”
杨楝沉默了。
“余先生是怕我再次和徐氏联姻,一生依附忠靖府。他真是多虑了。”他说,“不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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