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伤逝(5 / 22)
轿,银冠如雪背倚薄日,仿佛天降神君。早有内官引了谢家父子北面跪下接旨。听完宣旨,谢家父子心中稍定,叩谢过天恩,将黄帛捧至公主灵位前供奉。杨楝亦亲往灵堂祭拜,认真磕了两遍头、上了两回香,还亲手烧了一刀纸钱。一番工夫做完才入正堂升座,受谢家父子的大礼。
谢家父子跪拜已毕,杨楝才起身虚扶一把,详细问过大长公主临终情形,又说了几句“节哀顺变”的客套话,这才缓缓对谢凤阁道:“如此,谢大人将要丁忧了吧?”
谢凤阁点头称是。
“可惜可惜。”杨楝见谢迁垂手侍立一旁,缟衣素履,文秀若处子,又道:“令郎风姿卓荦,文采斐然,真乃芝兰玉树之才,谢家后继有人,大人足可放心。”
“殿下谬赞了,”谢凤阁赔笑道,“小儿哪里当得起。”
杨楝抬眼将堂中诸人一一扫视过,道:“府上人丁稍显单薄,谢大人可有兄弟?”
谢凤阁道:“先父母膝下,独下官一人。”
杨楝并不回话,只是瞧着他。
谢凤阁又道:“尚有一妹归琴氏,早已亡故。”
杨楝点点头,似无限惋惜地道:“是了,我幼时还见过这位表姑姑。”
谢凤阁微感奇怪,似不经意中扫了他一眼,杨楝已注意到他探究的眼光,遂叹道:“谢大人,实不相瞒。本王年轻,见识浅陋,自领中旨以来心中颇为不安,唯恐差事办不好令圣心失望,牵惹朝议。本王想着,谢大人是两朝老臣,效力春台十数年,典制烂熟于心,还望大人不吝赐教。”
谢凤阁连连摇头道:“陛下将诸事委于殿下,下官岂敢信口多言。”
杨楝微微皱起眉头,又道:“公主丧仪既是国丧,也是谢大人家事。”
谢凤阁岂不明白他的意思,踌躇了一下,却说:“殿下所言极是,既是家事,更是国事,故而下官更应回避。殿下请想,下官擅自插手丧仪,难免被御史台议论借职权而谋私利。倘若连累到殿下,辜负圣上隆恩,则是下官的死罪了。”
这些文臣果然难缠得紧,杨楝心中暗骂。不过是想问问谢家和宫中到底有什么恩怨瓜葛,他不肯合作不说,兜兜转转还扣了大帽子下来。谢凤阁无非是想,丧事若办得不对,谢家横竖有皇帝挡在前面,倒霉的是他杨楝……谢凤阁一向深知圣心,莫非这真是皇帝设的陷阱?他一时竟急得微微出汗。
“原是我考虑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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