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绢绢(2 / 12)
的。”
他早已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却问:“……太后知道吗?”
林绢绢不觉愕然,摇头道:“殿下想到哪里去了?”
这么说,不是太后给的药,他稍稍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愤懑却也没有减轻半分:“这次的事情,你怎么说?”
“有人逼迫我,只得做场戏给他们看。”她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殿下信也罢、不信也罢,这个孩子虽是我的护身符,可也是一道催命符呢。”
“这里戒备森严,什么人能逼迫你?”他缓缓道,“你若有家人父母在外,我也可以着人保护起来。你究竟怕什么?”
“妾萍水无根,没有家人父母,林待诏也不是我的父亲——殿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叹了一声,侧身去拨灯芯子。灯前的铜屏上原来绘着“双燕穿柳林”,久无人擦拭,被油烟熏染得乌黑,那燕儿俱隐没在浓云阴雨之中。他等了一会儿,知她不肯多说。遂轻叹了一声,道:“好好地将这孩子生下来,你仍旧是林夫人,我不会亏待你。”
灯火跳了一下,她的肩膀亦抖了抖,似是冷笑着不相信。他又补充道:“别再做这样的险事,此药极烈,再服用一回,只怕连你性命都没了。”
“多谢殿下关心。”她低声应着,菲薄的眼皮如芙蓉花瓣般透着轻红,不知是蓄泪还是残留的胭脂痕迹。虽是病中,她沉在灯影里的半边侧脸仍旧美得触目,仿佛手指轻弹一下就会如落花轻云一般支离飞散。
不,她不会的——他定了定神,抬脚便走,她亦没有像从前一样开口留他。房室中药气脂香混淆,一直走到外面,他才觉得胸中郁结略松了松,不由得静立着出了一会儿神。忽见文粲然带着两个提灯小婢站在对面廊下张望,便招手叫她跟过来。文粲然见他又是独自一人,遂遣开宫人,亲自打着灯笼过来引路。两人默默走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道:“你不是说,以前服侍她的那几个人早就换掉了吗?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妾实不知,昨日一切如常……”文粲然自知用人失察,不觉赧颜,垂首沉思一回,忽想起来:“唯有清宁宫那边赏了一碟子重阳糕过来。不过,服侍她的人仔细检查过,就是甜食房做的那种花糕,宫里人人都吃过。”
“是太后赏赐的吗?”他忽问。
“是……太后老娘娘说,林夫人怀胎辛苦,特意给个恩典。”文粲然涩然道。
昨日已是九月初十,重阳节过后一天。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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