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1 / 2)
接下来的日子,他继续研究帛书,但失恋的痛苦并没有抛弃他,它们冠盖相望,络绎造访,且绝不预约。仿佛还有所期盼似的,他依旧时不时打开邮箱,又失望退出,没有她的任何回复。他本以为,她至少会回几句话,哪怕是客套,但是没有。那段快乐的时光确实就像一场春梦。可是梦又怎能这么清晰?再美的梦也不能这么清晰。在之前漫长的人生中,他做过一些春梦,可是那种片段式的欢乐,像骤雨一样,说停就停,根本不可能有回味,和这不同。
甲骨文的“梦”字,像一个人躺在床上,突出他的眉毛,“眉”和“梦”的读音大概是近的,梦只是个形声字。也确实,这虚无飘渺的东西无法用字形来表示……
还是忘记吧!可是谈何容易。
方子郊的眼光痴痴落在帛书上,那些奇怪的楚国字越发奇怪,轮廓逐渐模糊,像影子一样混成一团,他差点要坠入梦中去,这时响起了敲门声。他像弹簧一样,从床上蹦起来。
然而是李世江,他说:“刚才在食堂看见你,想叫,你神不守舍,走得可快。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方子郊答非所问:“你有老婆还吃食堂?”
“老婆带着孩子回家省亲了,我自在几天,减减肥。这是个沉痛的教训,找老婆千万别找那种厨艺特好的,把自己吃成三高,就没处哭去了。”
“你莫不是来消遣洒家?”
“别义愤填膺嘛,你不是最近也找了个漂亮妞吗?她不会做饭?”
“别提了,我已经失恋了。”
李世江倒真的一惊:“啊,对不起,我真是雪上加霜啊。”又说:“不过没关系,凭你老兄的魅力,再找一个漂亮姑娘,是分分钟的事。哎,其实不结婚很幸福啊,隔三差五就做一回新郎。”
“这个安慰还挺让人快活,只是画饼充饥。”
“对有些人是画饼充饥,对你,我想那会是一只只实实在在的大饼。”他径直走到桌前,看见摊着的帛书:“还在研究?”眼睛扫下去,又道:“但不能发表,又有什么意思?”
“别这么功利,即使无法发表,但捕获了历史的秘密,不是很开心吗?做学问,最开心的不就是发现秘密吗。”
“太崇高了,我达不到,我做学问就是为了发表。这只是一份工作。”
“庸俗。古代那么多哲人,他们写书根本不署名,写作本身就是快乐。”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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