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里猥琐看不住(二)(2)(4 / 6)
“真的?什么意思呢?”
“我妈妈和她可是闺密,我妈说玛雅经常来弹琴给我进行胎教。”
“原来是世交。那她那段苦日子,为什么不向你家求助呢?”
“她极要强的。而且怕连累我们,不过所幸我终于还是做了我该做的。她对我的帮助倒是没有什么顾忌。”熊士高看了看我,笑着说,“玛雅父亲的一大堆手稿和通信,需要整理。你英文、文史底子都好,就参加整理小组吧。”
我很高兴他有这个提议。
我觉得玛雅感恩节夜晚的话似乎让他流水剥蚀的心开始干爽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许格菲和他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但我相信玛雅的话,许格菲并不适合他。
我内心深处又开始有所觊觎了。
我会是在他心上第一个刻字的人吗?
玛雅父亲和丈夫的遗稿都放在汉容研究所他的办公室里。
我心怀鬼胎地问过他:“为什么不放在你自己家里,还安全些?”
那样,我就有机会去他那栋海棠、梨树、枫香、白榉扶疏的小楼了。
对我来说,那里一定呵护着他最隐秘的世界。
阁楼上红木相框里他儿时纯净的黑白照片,少年时的风筝,青花瓷的笔山和镇纸,香榧衣柜里的大衣和雪白的围巾,床边斜挂的紫竹笛子,滚到床下的黑胶木唱片,阳台上他昨夜抖搂的烟灰……
在摊满暗黄卷子的巨大桌面旁边,我有时会这样无休止地想象他家里的物什摆设。
就好像真的被那么布置一样。
他说,我家里比哪里都乱,有时住了几天的人,我还不知道姓甚名谁呢。
许格菲是不是他只记得身体不记得名字的人呢?
我知道我这么想,带着一种阴暗的侥幸,可是立刻就转变成一种失望,我在期盼什么?我期盼的不也是许格菲一样的经历吗?我要成为他心中那条湍流里无足轻重的一粒沙子吗?
我确实常常自问,但不论怎样在灵魂里劈头盖脸地斥责自己,只要隔着玻璃窗看见他一袭伦敦雾风衣从影壁后面出现,我的心就挣脱了所有绑缚。
只要他披着薄薄的雪花一开门,呢子的味道、风的味道、他身上特别的香味,让一切自我告诫都灰飞烟灭。
但我很清楚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很多时候,谈话只能戛然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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