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6 / 6)
自称通修辞的社员,简单的一句“我看见聚在一起的荷花,凉风吹过,都舒展着叶子”竟会在他的散文里复杂成“余觐见麇集之菡萏,风,莫不叶”,让人佩服得说不出话。还有一派前卫的文笔,如“这人真是坏得太可以了,弄得我很受伤”。雨翔很看不懂,那人说:“这是现代派里最新的——另类主义。”然后拿出一张知名报纸,指着一个栏目“另类文学”,难得这种另类碰上了同类,激动道,“现在都市里流行的文笔。”
雨翔接过报纸看,如逢友人——这里面的文章都是钱荣的风格——“阳光shine(照耀)着,pat my skin(爱抚着我的肌肤),这是我吗?以前的我吗?是吗?No!Not me!我是怎么了……”雨翔看了半天还不知道作者是怎么了,摇头说:“另类!另类!”
台上万老师正在讲《淮南子》里的神话,然而万老师讲课太死,任何引人入胜的神话一到他嘴里就成鬼话,无一幸免。社员很少听他讲课,只是抄抄笔记,以求学分。万老师授完课,抬腕看表,见还有几分钟时间给他践踏,说:“我们的《初露》又要开始组稿了,大家多写一点好的稿子,给现在的社长删选,也可以直接交给我。中国文学十分精深,大家切忌急于求成;不要浮,要一步一步,先从小的感悟写起,再写小的散文,等有了驾驭文字的实力,再写一点大的感悟,大的散文。《初露》也出了许多期了,各方面评论不一,但是,我们文学社有我们的自主性,我们搞的是属于我们的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