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6)
在塔拉瓦,除了等,还是等。在这个倒霉透顶的战役中,除了等,什么也干不成。谁要是等得不耐烦,想试试身手,他算是再甭想搂着老婆上床啦。艾伦·李上尉一边自己给自己包扎伤口,一边压抑自己的怒气。
李蹲在栈桥岸边的一个火力点里。为了夺下它,李负了伤。罗克韦尔的喷火器油早用光了,运送胶状汽油的机械化登陆艇无法抢滩,退回了礁湖中心。罗克韦尔抛掉喷火器,用传统的方法拿炸药堵住了射口。李冲入地堡,狠狠向里面打光了所有的子弹。
他没想到里面还有活人。一个被炸药震昏又醒来的日军士兵向他扑来,他一拳将那个矮小的日本人打倒。他来不及更换弹夹,就抽出突击队员惯用的匕首,从那日军肋骨下方插进去,然后顺着刀尖往上挑,割断三根肋骨直刺心脏,血喷了他一身一脸,那日本兵软软地瘫了。
他还没来得及抽出匕首,就听到脑后呼呼风响。地堡狭小,磨转不开,他向死尸倒下去,心想,这回算完了。
他的全部理智和意志让他不认输,突击队严格的训练使他死里求生。他在死尸上就地一滚,居然躲过了致命的一刀。他摸起枪,刚刚来得及隔开第二刀。对方刀势很猛,震得他虎口发麻。
艾伦·李是一位体育爱好者,拳击、摔跤、橄榄球都玩得不错。他深知日军军官的刀法,在瓜达尔卡纳尔丛林战中,有一次他轻敌失手,臂上被削掉好大一块肉,以致于后来到了新西兰,大白天他从来不好意思在姑娘面前赤身裸体。一位名叫蒂尔顿的奥克兰酒吧女招待,曾在昏暗的落地灯下抚摸着他的伤疤:“艾伦,关于它,一定有个好听的故事。”
日本军官疯狂挥刀劈砍,艾伦边招架边躲闪,丝毫也不敢怠慢。日本人刀路往下走,他感到右腿一麻,坏事了,手中的破枪也抡慢了。日本军官扑上来,嘴里吐着血沫,大声喊着艾伦听不懂的日本话,将上尉逼到角落里。汗水迷住了艾伦的眼睛,他丧失了信心。刀又下来了。他右腿不灵,没能躲开,这回劈中啦,他闭上眼睛,等待着巨大痛苦的一刹那,等待着死亡。
艾伦·李当然顾不上这些。他只知道自己出生在南卡罗来纳州的一个欣欣向荣的海港,到处盛开着莱莉花。他是一个名叫罗伯特·李的美国最伟大的将军的后裔。李领导了一场战争,起源于黑奴,结果毁掉了整个南方。这个州的风水,传统和那句“只要我活着,就有希望”的格言,陶冶了他的性情,铸造了他的理想。他喝酒、打架、在他父亲的庄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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