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3 / 7)
,他发现她血脉中湍流着激扬的拉丁民族血液。新西兰太偏远,惠灵顿找不到一个才华横溢的罗米欧。范尼尼只好把自己的情火变成宗教热情。现在,一切都变了。
老拉菲出门去做生意。他总是关心钱,而不去注意女儿已经长大,婷婷玉立。地板擦得油亮,墙上挂着风景画,桌上摆着酒、本地的几维果——外来人猛一下还不敢吃,也不知道如何吃,惠特尼已经习惯了——蛋糕和奶酪,可他们俩依在沙发上,谁也不往绣花台布上看。范尼尼又热情又纯真,老是让惠特尼讲外面世界的各种各样的故事。她老问:“花儿是什么颜色?树儿是什么形态,人呢?除了英国人和毛利人,还有些什么别的人?他们信什么教?那里的女人们穿什么裙子?戴什么帽子?手袋是挂在左手还是右手?”她只是从《大英百科全书》上知道海洋外还有另外一个世界,而惠特尼才是那个世界的化身。
于是,他们整夜都用在讲纽约,讲好莱坞,讲巴黎妇女和时装,讲美国妇女如何使用烤箱、搅蛋机、鸡尾酒搅拌器这些东西来武装厨房。每逢惠特尼讲一件事或一个人,范尼尼就像小姑娘似的轻声地说:“啊哟。”于是,惠特尼就吻一下她的额角,而范尼尼总是回吻一下他的眼睛。因此,故事老被打断。他们才不在乎呢!反正两人在一起就够了。如果没有战争,如果他不是军官,如果“海魔”不进行严酷的训练和演习,他们俩真不知要怎么过才好。
他们俩谁也没忘了战争。倒是总统忘了“海魔”。他的精力全集中在大西洋彼岸的军事行动上,把“海魔”丢在新西兰,给了一对情人以大好时光。连惠特尼也惊奇:当了那么些年爸爸,怎么谈情说爱竟比年轻人还缠缠绵绵哩!
一天,当惠特尼讲起他和贝莎到大特顿滑雪的故事,范尼尼突然插了一句:“我们新西兰也有自己的大特顿。”
惠特尼中校回想到范尼尼最初让他把她带走的问题上,就问:“你去过那儿吗?”
范尼尼吃惊地说:“我怎么能去南岛的赫米塔奇呢。”她一副忧伤的样子。“爸爸从不让我到惠灵顿之外四十英里远的地方去。妈妈死得早,他很爱我,却又不晓得怎么关心我。”
“我带你去爬库克山。”中校不知打哪儿来了股骑士风度。
“哟,那敢情好。我要去库克山啰。我在照片上看过它一千遍,连做梦也不敢想去爬它。查尔斯,你真好!”
赫米塔奇既是新西兰的大特顿公园,更是新西兰的黄石公园。它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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