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1 / 6)
让人晓得,就会叫个秘书来讲了。侬年纪虽然轻,世面看得蛮多,也晓得做黄家的人邪气吃力嘎。侬同智成尬久也勿再养小囡了,女儿侬要,侬带了去,侬勿要,黄家当自家的孙女,闲话一句。侬自己想想,想通了,侬来寻吾。”
这以后淑英对智成就有点疑神疑鬼起来,爽朗的北妞在上海住了大半辈子,毕竟学会了沪上娘们儿的“作”。比如明明是爱芬只粘姥姥商大娘,淑英却怪智成对女儿冷淡,明明有时候是自己先说不想跟智成出去,一会又怪智成没有强迫她去。最让智成想要闪躲的是淑英每次闹过以后,就要跟他亲热,有时一面磨蹭一面哭,说要替他生个儿子,这种歇斯底里的爱情对智成而言毫不罗曼蒂克反而造成压力不能表现,淑英这边自然觉得是自己魅力不再,男人爱情退烧,就更加伤心胡闹。翻来倒去几次,情人之间蜜月不再,成了老夫老妻“过日子”,谈恋爱谈成了闹家务,两个人都觉得有点累了。
国民党和共产党却没嫌累,两边从日本侵华以前到日本投降以后一直谈谈打打,内战没有因为抗战胜利而消停,反而更加白热化,北方下来的火车连车顶上都坐满了逃难的人。上海街上不抓重庆分子了,改成重庆回来的抓共产党员。租界里的物价更没有因为仗打完了恢复平稳,反而法币、关金、金圆券流通混乱,上海人被迫卖出黄金、美钞,拿了钞票又买不到米,到处人心惶惶。
这天智成跟淑英说父母要他即去香港洽公,去去就来,却没问淑英要不要同行。淑英听说去香港,记起智成连她生产也不在身边的恨事,就用讽刺的口气说:“侬爷娘看时局勿好,又要侬一个人跑是伐?”
智成被激,皱起眉头道:“闲话勿要尬多,好伐?侬要一道去就讲要一道去,啥人勿让侬去啦?”
淑英数落起日本人占领租界时候母女日子如何艰困,讲着讲着忽放悲声道:“吾勿像侬尬狠心,叫吾跑脱四五年,吾个女儿哪能办法?”又垂泪涕泣。
智成心烦意乱,口不择言地回嘴:“两个人来在一淘就是要开心,弄得哭哭啼啼哪能过下去啦!”
淑英大怒道:“侬哪能格能讲?侬个良心摆出来!”
恩客做成了冤家,风花雪月被牢骚埋怨取代,智成感觉淑英无可理喻,自己出来“白相”白到被质问良心何在,真是窝囊到家,怒哼一声,拂袖而去,连女儿也没去说再会。
智成走后一个多星期都没消息,堂叔却又登门来劝离。淑英一开始沉着脸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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