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4 / 6)
上用场,客厅里教教不赌钱的男客女客跳跳舞,到处打电话哈拉哈拉帮人凑牌搭子,三缺一的时候搭把手,跟“升任”管家的老贾研究下次请客的名单和菜单,除了有时和女儿爱芬说起,也会挂念留在上海的商大娘,淑英母女的生活在台北渐渐步入“正轨”。天黑了,老贾雇请的短工出来把榕树底下已经注了煤油的大石灯点燃,却并不急着走开,站在灌木丛的黑影里向灯火通明的客餐厅张望。厅里已经有贵客上座,院子里也听得见欢声笑语,音乐“蓬拆”。台北的夜晚,暖风轻轻送出屋内酒香,让人忘了这条巷子是在杭州路呢还是汴州路?
“一年准备,二年反攻,三年扫荡,五年成功”的标语被“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取代。
“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标语又逐渐褪去了新漆的鲜艳。
只有“保密防谍,人人有责”永不过时。一个政府单位在把外墙上的标语重新上漆,白色大字怕不够醒目,先把八个字用粗的蓝线框起,四个字中间再画上一个蓝白相间的双圈加十二道光芒断句,看来有点不伦不类,说是国民党党徽也不像。
来台湾才上小学一年级的爱芬,已经是出落得秀丽机敏的少女,在家里几乎天天几桌麻将哗啦哗啦吵通宵的环境下,初中、高中联招一路落榜,就近上了附近的私立高职。淑英看起来日子过得不错,比先前富态了不少,幸而个子高,又没有再生养,上海带来的衣服虽然早穿不进了,着上新裁的合身旗袍,徐娘身材还是很曼妙。早几年爱芬还小的时候,她也想替世棋生个孩子,可是居住条件改善后,世棋反而变得小心翼翼,最后干脆跟爱芬换房,一人独睡。淑英虽然货腰出身,惯见生张熟魏,却不知怎么记着了干爹丁大班的教诲,对认了是自己的男人“摒牢”。分房以后世棋打了夜牌自行就寝,淑英也不移樽就教,既无夫妻之实,时间一长,淑英感觉和世棋之间更像朋友或家人。可是她和管家老贾却有了苗头。淑英自己都觉得是发疯——跟个下人,还在世棋的眼皮子底下!不过他们倒不是常有机会在一起,而且也就这后几年的事,统共没几次,十只手指头数得完。偷情这种事靠默契,互相看一眼就要知道下一步,否则机会稍纵即逝,心里犹疑也成不了事。也许就是因为老贾是底下人,淑英不怕他看不起她。
老贾这个人一眼看去真普通,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除了往后梳的油头厚了点,完全没有会引人注意的地方。第一次见面,淑英先就听世棋说老贾是前面东家连房子一起输了的厨子。老贾垂着眼睛,对她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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