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4 / 6)
嫂后来跟她邀功,说是安政去找了至仪舅舅出面劝和奏效,反而是她去新竹找雪燕谈判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她永远都记得那只狐狸精那天穿了一身白。
“小妹,你误会了。”雪燕跟她说,“没有的事,就是他们哥们儿重义气,想帮东川照顾我。我都跟他们说了,我的心是跟他去了。我不会嫁了。”她的脸上一片平静,一滴泪也没有,反而舜美哭得像死了丈夫的是她一样。雪燕心不在焉地站在旁边看着她,半天递过来一条白缎子手绢,上面还绣着白色的梅花。
我呸!舜美后来想想,真那么伤心,说是穿着孝,一身白旗袍,白色缎面鞋子,哪里不像这条手绢一样暗暗绣着同色的花?后来说是到台北开了“公馆”,做着交际花还穿一身白,看不出来的讲究就是存了心地要勾摄人。
舜美瞪着那条手绢,那天被她不小心捏在手里一路抽抽搭搭地带回了台北的。她确信自己洗了以后本想哪天还给雪燕,却就再没见过。虽然那以后就忘了有这么条手绢,可她绝对没有带到美国来!怎么会在至仪放勋章的小木匣里跳出来?
那时候舜美小孩都生两个了,至仪还打她。她把扯得稀烂的手绢丢在他脸上,用刻薄的话骂那个两夫妻几年没见过的贱货。至仪一边动手一边动口:“你疯了!我在美国,她在台湾。你赖我你也要找个搭界的!”
恨呀!没见没联络都能藏一条手绢偷着想,舜美的嫉妒让她心痛到连至仪落在她身上的拳头都成了解脱。“你打呀!你打死我好呀!”舜美披头散发,像斗牛一样地冲向她的仇人。至仪狠心地把她一推倒地,说:“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泼妇!”
第二天舜美搽上厚厚的粉遮住脸上撞到地板的青紫去双橡园参加酒会。穿着晚礼服,拿着香槟酒杯站在一身戎装、英俊挺拔的丈夫身边,夫妻看起来还是一对璧人。可是两人为了那个不在场的第三者常打架的事还是造成影响,至仪当届任满奉调返台。
至仪离开台湾几年工夫,雪燕当家的“应公馆”已经是台北有名的地下娱乐场所,不少原先沪上的达官贵人都喜欢到这个类似现在私人会所的地方来打牌吃饭。
雪燕算起来早过了三十岁,可是她的年纪却好像从她变成寡妇那天起冻结了。她还是一身绣着暗花的白色旗袍,婷婷娉娉地走近牌桌,停在至仪身后,柔荑轻单击他的肩头算是拦住了他正想打出去的那张牌。至仪头侧仰,笑看雪燕一眼,手指挪到另一张麻将上面,感觉雪燕难以察觉的笑意,手指一弹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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