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部分(2 / 6)
入居圣鼻腔,他抽冷子就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哈——啾!”
贞燕受惊,本能地向后一缩,脑勺在雕花床栏上敲了记响的,也是脱口一声惨叫:“哎哟!”浪漫得冒泡的暧昧就被两人先后发出的怪声戳破了。
“哈啾哈啾哈啾!”居圣接连又是几个大喷嚏。贞燕在他换气时赶紧插话,忧心自责:“昨晚应该记得加床被子的!”
“哈啾哈啾哈啾!”居圣猛摇手,想解释近几年常这样,西医说是不明原因过敏,无关风寒。可是喷嚏打得他眼泪鼻涕齐流,说不出话来。
贞燕看得更加心焦,忙地起身,讨好道:“我去替你熬碗姜汤……”匆匆挽发披衣而出。
过敏源一走,居圣的毛病好了!他爬起来找手绢擦鼻涕,想到这要是在南京家里,太太就带笑撂洋文:不来事唷(Bless You)!可能还会在他脸上划一下表示亲昵。老家这位却被窝一掀,大费周章去生火煮姜汤。他叹一口气,更加坚信前妻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就自言自语叹道:“不能怨我负你!”
贞燕端着一碗热姜汤回房时,居圣已经自行穿戴整齐,准备上堂拜别父母了。贞燕不敢表达失望之意,只默默退出去打洗脸水,按照她所熟悉的程序完成她今生最后一次对丈夫的服侍。
丈夫报平安的家书是共产党刚在镇上成立的街道组织送来家的。来的人态度都还客气,只要家里写封回信,劝安居圣反正来归,共同建设新中国。老太爷客气地推辞,说自己素来不过问儿子仕途上的事情,恐怕说不动他。可是最后还是依照来人的意思写了信让他们带走。
几个人走了不久,其中一个原先把帽檐压得低低的,始终没讲话的粗壮汉子又独自回头,进屋把帽子脱了,开口就喊姨父母大人:“赛妮,父姨,我阿海啊!”
“阿海!”安太太惊呼出声,这才认出来人是她已经过世的寡居娘家堂姐的儿子。堂姐中年丧偶,家中清寒,安氏长期接济不说,阿海聪敏勤学的弟妹出外读书求学也靠惜才的姨父赞助多年。“怎么是你?这才多久没见,发福了,阿海你这一身,好威武,不认得了!什么时候到镇上来的?不先来家里坐?弟弟、妹妹呢?家里都好?”
“家里都好。妹妹在上海,阿弟去了北京。我阿弟早入了党。他让我来受训,就要回去。”略略寒暄,阿海就开门见山说话,“父姨,表哥去了台湾吧?”
安氏夫妇相互一望,老太爷暗忖信都是人家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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