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灰 色 (2)(8 / 11)
奈。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他的一切都是妻儿的,他只会对他的妻儿负责;至于外面的情缘,是不需要负责任的。好比眼前这个渴望拥有她的男人,也许就在他今晚来到医院值班以前,他还吃了妻子为他准备好的晚餐,夫妻间的不睦就是通过这种最普通的方式消除的。临出家门的时候他们该是怎样的温情脉脉!……
麦子的思维复杂而混乱地波滔汹涌着,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异常镇定,也可以说冷若冰霜。
李晨光看了她一眼,拉开门默默地走出值班室。
麦子锁上门,和衣躺在值班床上。那个晚上她几乎一夜未眠。她一直聆听着隔壁的主任办公室里的每一个动静。但隔壁静悄悄的,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回到了办公室,或者他像一团空气一样在一瞬间从她眼前化掉了。
下夜班后要休息一天,第三天上班时,麦子和李晨光又见面了。李晨光眼珠布满血丝,似乎一直没有睡过觉。她不知该怎样面对他。她对他很冷淡,拿出她一贯的不理不睬的劲头,只顾低头干自己的活。他对她也很冷淡,即使对她有工作安排他都要先对护士长说,然后再由护士长向她转达。这样的状态持续了近一个月。白天她在他面前总是不自在,她尽量避免和他说话。她想自己不应该从儿科调到外科做陆老太太的特护,那样给他们的单独接触制造了太多的机会;她甚至想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来医院当临时工,那么她就不欠他什么了。
不论麦子怎么想,到了值夜班的时候,李晨光和张医生换班已成定局,她和他总是在同一个晚上值班。如果病房里没有什么事(其实外科的病房里到晚上基本没有什么事),她就待在值班室里将门锁上。她锁门是饱含深意的。她认为他应该来找她,哪怕是为那天的鲁莽向她道歉。但他从来就没有敲过值班室的门。这种将自己反锁在值班室里的静默对麦子而言几乎成了一种等待,就像砂城这一场如期而至的绵绵秋雨,将她的等待浇出了丝丝愁绪。
秋雨下了近半个月,时断时续,像一个年迈的小脚老太太,颤颤地来了又颤颤地去了。听着窗外的雨声,麦子关于爱情的梦渐渐变得清晰,她的心也因了梦中的雨或窗外真实的雨而焦灼不安。
后来到了国庆节,天放晴了,阳光普照,举国同庆。一些效益好的单位发放了福利和红包。
医院是个好单位,兜里揣了红包的员工都想热闹一下,他们按科室分别汇聚在一起,各自找了一家酒店聚餐。李晨光是外科的中心人物,宴会上他表现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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