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中国人的迷惘 (4)(10 / 23)
两种十字架的阴影所笼罩了。
当今之青年,除非他将自己的人生坐标点确定在政治舞台上,否则不必以青年时期最精华的能动力,去竞标社会和时代高悬的政治之标。
当今之青年,即或政治上真的不成熟,甚而真的偏激,也自有其可以不成熟和可以偏激的权利。只要自己不因而走向反时代、反社会的人生反面,是有权而且可以一边带着不成熟的政治思想一边在其他方面,比如文艺才能、科技才能、商业才能等方面努力追求其人生愿望的。只要才能被公认,一样会获得时代和社会的尊重。人们即使对他们的政治思想不以为然,但对他们被公认了的其他方面的才能是不会加以抹杀的。
当今之青年,也不太会受城市户口或农村户口的终生捆绑了。户口在某些方面,对于当今之青年们仍具有人生的限制性,但与中国以往任何时代相比,那限制性是小得多了。
当今之社会和时代,已基本上形成了这样的理念,那就是——中国的每一座城市,包括首都北京在内,已不仅是城市人的城市和北京,同时也是属于广大农村青年的。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可以到各个城市,包括北京寻求他们人生的机遇。当然别忘了带身份证。只要遵纪守法,只要他们靠了人生的能动力和实际技能,哪怕是最简单的技能也可以在北京等城市生存下去,那么他们的此种权利基本上是不受剥夺的。比如北京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田歌,就曾将一名外地长住北京的捡破烂的青年农民请入演播室做嘉宾。他以他的城市生存表现获得了北京某小区居民的信赖和欢迎。他离开了那小区后,北京居民还要设法寻找到他。有些城市,包括北京,几年前就开始向在城市生存表现优秀的“打工仔”和“打工妹”颁发过表彰证书……
除以上两方面的幸运之外,起码还有以下诸方面权利,乃是从前任何时代的中国青年连梦想都不敢梦想的:
跨国交往与谋求人生发展的权利——这一点其实已毋庸置疑。仅要指出的是,在从前的时代,一名青年,哪怕只不过其家庭有所谓“海外关系”,包括有香港、澳门和台湾方面的三代以上的远亲关系,人生的底片似乎便有了可疑的背景。哪怕几封有时仅仅一封父辈甚或祖父辈与“海外”的正常通信,都会使一名青年在政治上被划入“另册”,而自己浑然不觉,任凭多么地努力向上,都难以获得学校、单位、时代和社会的亲和对待。自然的,至“文革”,这一点发展到了压迫他们的程度……
学习权利——在从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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