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中国人的本性 (1)(17 / 23)
这句话暗含着的深意是——善即革命;上善即献身于革命。否则,不能实现真善之愿望。
四
回眸每望,新中国成立之后,我确乎能从历史的光线中看到一批与新时代共舞的新人们的身影,但因众所周知的原因,后来许多新人按照一样的思维说一样的话,独立思想等于饮毒自杀,人们逐渐习惯了四目相望锁唇舌,连目光里都不再流露半点儿真思想。于是恰恰是本有资质焕然一新的那些国人,几乎统统变得比“莫谈国事”时的中国的“旧人”更旧。
斗争文学成为主流文学。
一部农村小说中的翻身农民老汉说:“我以后活着只有一件主要的事了,就是瞪大两眼,每天盯着马小辫的一举一动。”
马小辫者,老得仅剩几颗牙的老地主而已。
阶级斗争以话剧的形式演绎到了只有三口人的家庭中,年轻的女婿与贪小便宜的丈母娘之间“原来”也存在着寻常日子里的“阶级斗争”。
阶级斗争也进行到了公社的海椒地里,这次英勇斗争的主角是少年——他发现也同样老得仅剩几颗牙的老地主偷了几个海椒。阶级斗争既然必须以“坚决斗到底”的原则来进行,结果是不敌老地主的少年被掐死了——以真人真事为素材的话剧在全国上演,每一个观看了的少男少女的头脑中都从此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这一根弦。
“对敌人要像寒冬一样残酷无情”——这句令人不寒而栗的话成为了时代教义。
由于缺少宗教情怀的影响;也缺少“好人文化”的熏陶;“人性论”在文化之界内界外被批得体无完肤;那么到了“文革”时期,暴力行径比比皆是简直自然而然,不那样反倒怪了。
五
八十年代亦即新时期以来,“新人”形象首先出现在某些“伤痕文学”、“反思文学”中。《天云山传奇》中的罗群与冯晴岚,能够在极左年代恪守起码的独立思想、人性和人格原则,当然在个人品质方面具有绝不肯让渡的“新人”特质。虽然根本不可能,但请允许我来假设——如果这样的文学和影视作品恰恰及时出现于“文革”中,那么在我看来,其所体现的文化自觉将是光芒万丈的,价值远在《父与子》、《怎么办》之上。还有《芙蓉镇》,还有《平凡的世界》、《沉重的翅膀》,等等。虽然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现实中人重新定位人何以为人存在疑问,但“新好人”出现在文学作品中这一事实,却足可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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