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中国人的本性 (2)(18 / 23)
已不是出现在地上,而是生长在花枝上了。并且呢,由几枚硬币,组成为花朵。五瓣的、六瓣的、多层花瓣的;壹角、贰角、伍角的角钞,则像花叶一般生长在花枝上!
多美好的梦啊!多浪漫的梦啊!
梦中的我,不必一次次弯下腰了,直着腰就可以前后左右地“采”到“花儿”,不,采到钱了!
请想想吧,如果一朵“花儿”是由伍分的硬币组成的,而且是六瓣的、多层的,手到采下,那一大朵便是多少钱啊!还有是角钞的叶子呢!所以梦中的我,不但像南方小女子摘采茉莉那般快速麻利地采钱,还一把一把地大抓角钞。
当然地,再大朵的一朵银光闪闪的硬币茉莉,那也不比一片伍角钱的“叶子”钱多到哪儿去。奇怪的是,当年梦中的我,却一向是先采“花儿”后抓“叶”。多年以后我也没想明白,那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的,在我18岁那一年,在中国的1967年,经常做以上那么一种特美好、特浪漫、特现实,也特“中国特色”的梦。经常做捡钱之梦,梦境中却从没出现过面值一元以上的钱钞,这样的梦还不够现实吗?简直还很自律呢,是吧?
按说,18岁的年龄,正是开始做每个男人大抵总会做过几次的性梦的年龄,好羞愧啊,18岁的我经常所做的竟是捡钱的梦、低俗的梦。是的,如今想来,当年的我如果经常做性梦,那也比经常做捡钱的梦更正常呵!而且还不是捡成捆成捆的钱,捡的尽是硬币和角钞,还从没打算往失物招领处交!不但低俗,简直鄙俗。
如果说我做的第一种梦是荒诞浪漫主义之梦,那么我做的第二种梦便是理想现实主义之梦了——梦的场景自然是哈尔滨师范学校。我成为它的学生,胸前戴着它的校徽,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在图书馆自习或阅读一部什么小说;考试……每次考试起初都挺顺利,大致看一番卷子,从没觉得哪一道题会难住我,但接着就会发生令人徒唤奈何的事了,不是钢笔帽怎么也拧不下来,最终将钢笔弄断,便是钢笔突然滴水儿,虽然只不过是不大不小的一滴墨水儿滴在卷面上了,但不知怎么一来,我会将那滴墨水儿搞得满卷面都是。已经答过的题完全看不到答案了,没做的题也污染了。总之,就像憨豆先生打了一个喷嚏,溅到名画上一小点儿口水星儿,想要从名画上抹去而最终将名画揩抹得一派狼藉那样。这其实还不算多么糟糕,最糟糕,不,最令我无地自容的是,原本一切都挺顺利,简直也可以说感觉良好;明媚的阳光洒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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