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站在时代的十字路口 (1)(19 / 23)
候告诉我,那个被打的人确实是因为偷了一块表。被打断了三根肋骨,中度脑震荡,皮下瘀血外伤十几处……
我说:“我当时还以为,他不见得是小偷呢……”
市长说:“与打他的那几个人相比,他倒真值得恻隐一下。打他的人中,有货真价实的流氓,有受雇的打手,也有几个不三不四的闲汉。你说得对。他们都承认,在一片喊打声中,他们不参与打,就觉得手痒得难受……”
而我的“护身符”,正是在那一场经历中丢了,还有我的钱包……
我知道别的同行们也许会对我大加耻笑和嘲讽——老老实实写你的小说算了。当的作家,又不是中央政治局委员,玩儿什么使命感啊!
但——我是一个一贯坚持现实主义的作家——不是什么坚持不坚持现实主义——而是坚持反映现实生活,坚持反映最广大的,被叫作“老百姓”的人们的现实生活状态的作家。我不但关注他们在现实生活中的物质状态,也同时关注他们在现实生活中的精神状态、心理状态、情感和情绪状态。
没有谁把这一点强加给我,更没有谁企图迫使我。完全是我自己的一种选择,情愿的一种选择。我的笔只有用来反映“老百姓”在现实中的生活或生存状态之时,我才感到写作毕竟是有些意义的,熬自己的心血消损自己的身体也算值得的。姑且不论我所关注到的、感受到的、触及到的“现实”,在多大程度上真的是现实。
我也许会站在今天写明年和后年我预测可能发生的事,却决不会,永远也不会,铺开稿纸,吸着烟,潜心地去编织一个古代的故事。
即使我下了天大的决心,写下第一行字以后,我也肯定会跳将起来反问我自己——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要这样?意义何在?虽然,我十分明白,写“从前”是多么稳妥的选择。因为那样,差不多只有那样,一个中国的当代作家,才能既当着作家,又不至于和当代,尤其是和当代的主宰者们,发生在所难免的矛盾和冲撞。
像我这样一个自讨苦吃,而又没法改变自己创作意向的作家,既然对现实的关注完全地成为了我进行创作的驱动力,我当然希望自己,也要求自己,对于我所关注到的、感受到的、触及到的现实,能够认识得越客观越全面越好。能够从总体上把握得越全面越好。
我既然愿意写“老百姓”,我怎能不最大面积地接近他们?我所言“老百姓”其实几乎包括中国的绝大多数人——工人、农民、小商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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