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中国人为什么生气 (1)(14 / 23)
后者悲怆得无奈。那乃是下里巴人们的“天问”!我能理解小青年们听时为什么顿足和高吼,却无法理解女歌星们唱时何以笑靥盈盈……
还有一首歌,歌词是这样的:
亚细亚的孤儿,在西风中哭泣,
黄色的脸上,有红色的污泥,
黑色的眼中,有白色的恐惧……
没人和你玩平等的游戏,
每个人都要你心爱的玩具,
亲爱的母亲,这是为什么道理……
从陈胜、吴广到洪秀全到孙中山再到毛泽东,几个世纪的中国历史上,前仆后继抛头颅、洒热血,轰轰烈烈生生死死,中国之“下里巴人”们归根结底为的是一件事——等富贵,均田地。诚如毛主席诗词所写照——“收拾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这一纯粹农民的平等意识因中国依然是一个农业大国,统治了几乎绝大多数中国人的头脑。而现实似乎使人感到——平等愈争愈少,愈争愈眼见的成为不可能。普遍的老百姓觉得现实耍弄了他们,仅仅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出现在他们的家庭里,并不能使他们的失落感趋于平衡。“相对贫困”使不平等的裂缝分明地愈来愈深广,种种不平等现象呈现出咄咄逼人的狰狞,民心崩散宛如沙器成沙……
迷乱、癫狂、咽泣、呓语、呐喊、吼叫、呻吟、低述……某些流行歌曲所传达的,最能说明是时代本身的情绪。我常在充耳不绝的流行歌曲中写我的《雪城》。
八月里炎风灼灼的时候,犹豫地思考我还要不要写完这篇文字……
5.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龙年岁初,某一天,满走廊几条嗓子同时喊我的名字。最先是女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被一个男人接庄,振聋发聩地传给一个孩子。那孩子的声音尖利得使我捂上了耳朵。走廊太长,公共电话在走廊中断。全体居民都是义务传唤员,你传我来我传他,极其负责。
电话是作家张承志打来的。他刚调至海军创作组不久,他的家也刚搬到海军大院去。他原先的家我去过,比我的居住条件强些,却也强不到哪儿。他的老母亲暂住在他二姐家,她二姐家在新街口,自然是离我不算远的。他在电话里求我为他拦一辆出租汽车——下午两点左右,他要到他的二姐家去,将他的老母亲和他的女儿接回海军大院过春节……
放下电话,回到家里,却见一瓶改稿的红墨水,从我的写作“专桌”上掉在床上——床单中间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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