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中国人为什么生气 (1)(7 / 23)
有些演义的成分。我曾给《人民文学》的编辑王勇军推荐过一个“小阿姨”——我的儿子幼时所雇的安徽“小阿姨”的堂姐——在勇军夫妇独子临门而小命垂危的时候。据勇军讲,有的“小阿姨”见了那小家伙直摇头,不敢受雇。而我推荐去的“小阿姨”则表现出一种“见义勇为”的气概,当天便留在了他家。如今勇军的宝贝疙瘩相当之健康。他见了我每每夸奖:“那姑娘真好!和我们处得像一家人一样,救了我们儿子一命。我得感激你啊!”
勇军夫妇和她至今仍有书信往来。她专程来北京探望过他们。他们还借给她钱回农村去开书店。我想,倘她并未在一位《人民文学》的编辑家中当过“小阿姨”,可能未必会产生出回农村去开书店这样的念头吧?这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吗?
终于有朋友被我说服,答应试用一个月。然而不足半月,朋友便来告诉我:“她走了!”
我问:“怎么走了?”
“因为我说了她一句——你笨得出奇!”
“噢……”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
“拐走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那倒没有。”
“不辞而别?”
“嗯。不过也不算不辞而别。台历上留下一句话——城里人刚到乡下,在我们眼里也常常笨得出奇!”
“走了,就走了吧,也不值得你专程来告诉我。”
“我是觉得,怪对不住你一番好意的嘛,我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她的字倒写得蛮不错的……”
“毕竟读到了中学啊,还写过诗呢!”
“写过诗?我不信!”
为了使朋友信,我拉开抽屉,翻找出那农村少女请我指点的诗。它以工整的循规蹈矩的笔迹抄在一页田字方格纸上:
轻风抚轻草,黄蜂觅黄花;
春水一塘静,田蛙几声呱。
那一页田字方格纸,也许是从她弟弟的作业本上扯下的吧?而五言绝句的格律练习,却是由于怎样的一种启迪又是怎样开始的呢?那一份儿闲适的恬淡是真实可信的吗?如果可信,又为什么逃亡呢?
朋友说:“这没什么,顺口溜而已。拆开了,倒是两条小对子。南方的乡下,尤其两湖,多有目不识丁,却能口出对联的老农。识几个字的,自然就更有了那么点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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