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1 / 6)
拉粪。竟真的有一次她端碗到巷道吃辣汤肥肠,忽然记起忘了锁门,放下碗跑回去了一趟,回来三只麻雀站在碗沿上,把几粒粪拉在碗里,她就骂得紧天火炮,三只麻雀已经站在树上了,又掉下来,让猫逮了个正着。
洪家的孙子出生那年,白河的老婆也生了个小儿子,生后却添了头晕病,时不时天旋地转的,得扶着墙走。白河一个人忙地里活,他又不是干农活的好手,夏收天别人家都在场上碾了麦子往麻袋里装了,他家的三亩地麦子还没割倒,割着割着,觉得腰疼得要断了,扔了镰,说:腰呢,我腰呢?!就看到路畔的柿子树下躺着马生。
马生是村里的孤儿,他的脸盘大,五官却长得紧,背地里人都叫他骡子。因为他叫马生,而马和驴交配生下的儿子就不像驴也不像马,是骡子。这马生从不念叨他爹他娘,清明节和大年三十的晚上也不去坟上烧纸,人说:坟上不烧纸那就是绝死鬼呀!他说:那不是把穷苦绝了?我过好光景!现在他光膀子躺在柿树下的凉席上,怀里还抱着个竹美人。竹美人是用竹篾子编的一种篓子,样子像人,夏天抱了睡着凉快。
白河牵着驴过来说:帮叔赶驴把麦捆驮回去,给你擀长面吃!马生脚大拇指一翘一翘,盯着树上的一颗红软蛋柿,说:叔哎,你摇摇树,让蛋柿掉到我嘴里。气得白河把驴牵走了,马生看着驴屁股,想着他是一只豺了,掏出那肠子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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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又谋算着做些什么生意了。等一解放,不打仗了,他就去了一趟县城,县城里在镇压反革命,城南河滩里枪毙了国民党县党部的书记,县长,公安局长和保安团长,还有十几个土匪恶霸妓院烟馆的老板,相当多的店铺还关着门。白河收了不安分的心,却在一个小酒馆里碰着了姑父,得知是匡三带兵解放的岭宁县,部队走后,匡三留下来做了县兵役局局长,而匡三正是姑父的本族人。白河就托姑父给匡三说话,能让自己去县城谋个事,他是实在不想在老城村侍弄那三亩地了。姑父竟还真给匡三说了,匡三嫌白河年纪大,问白河有没有儿子,姑父说有,匡三给县长打了个电话,白河的大儿子便到县政府当了个烧水扫地跑小脚路的差事。
白河的大儿子叫白石,去了县政府个把月后,回老城村一次,穿着件列宁服。马生说:白石,去当长随了?白石说:啥是长随?马生说:人家当官的走到哪儿你就随到哪儿。白石说:我不是秘书。马生说:那就是答应,啥时候一叫你,你就答应。白石说:我是通讯员!马生心里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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