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部分(1 / 6)
瘩眼屎,并不在意,却让墓生立马到陈家村把任桂花叫来,越快越好。墓生已经走出了院门,老皮伸着腰说:你说雷把树劈了?墓生说:是那棵白桦。老皮说:狗日的,咋不把张收成劈了?!
墓生到了陈家村,任桂花在门口台阶上梳头哩。任桂花必须站在台阶上才能完全把头发垂下来梳通。她一听见是老皮又叫她去公社,梳子掉在地上,说她心慌得很,让她静一静,就坐下去,头发在台阶上扑撒了一堆。墓生说那不行,书记让他四个蹄子跑着来的,去迟了招骂的。任桂花乱胡地把头发编了辫子,还要洗脸,墓生说洗的脸干啥,又不是进县城呀?!两人一路小跑,到了上院,任桂花累得趴在地上,给墓生说:我心往出蹦哩!墓生敲院门,老皮走了出来,任桂花说:书记叫我?老皮说:咋来得这慢的,这钱就得你掏呀!任桂花说:我掏我掏,给他包扎花了多少钱?老皮说:你说啥?任桂花说:张老师在窑上的事我知道了。老皮好像生了气,说:你怎么知道?任桂花说:墓生在路上说的。老皮踢了墓生一脚,墓生忙要解释,老皮没有理,只对任桂花说:我是说你得掏电话钱!任桂花说:电话钱?老皮才说:去接吧,他从部队上给你来电话啦!任桂花喉咙里咯的一下,爬起来就进屋去接电话,果然是丈夫从部队打来的电话。
任桂花和丈夫通完电话以后,走出了屋子,给院子里的老皮说:我通完啦。老皮说:他给你说啥啦?任桂花说:他说他请了假,三天后就探亲回来。老皮说:这是组织上给你的保护,你该知道你怎么做吧?任桂花说:我知道。
几天后,下院的干部都在传着任桂花和她丈夫通电话的事,说是任桂花拿起了电话听筒,气喘吁吁地说:喂,喂!她丈夫说:是桂花?任桂花说:你听不出我声了?丈夫说:这长时间呀,我都等瞌睡啦!任桂花说:咱家离公社远么,你好不好?丈夫说:好得很,假请下了,三天后就到家啦!任桂花说:啊,啊你要回来啦?是大后天擦黑到吗,那我去车站接你!丈夫说:不接了,面揉好,人洗净,等着!
这话越传越成了笑话,老皮要大家封口,追问过墓生是不是你说的?墓生说公社办公室主任问过这事,他只说任桂花接了她丈夫的电话,别的一个字都没说。墓生给老皮发咒:我要多说一个字,我嘴是拉屎的,让龙抓我!一连三天,他见了老皮就发咒,老皮说:不是你就不是你吧。墓生说:可你老瞪我。老皮说:我是大眼睛,看你就是瞪你啦?!墓生这才脸上活泛起来,主动给老皮学了几声牛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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