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部分(1 / 6)
安全啦?需要当归苗子了咋不说不安全,要卖当归了咋不说不安全?!村长对追打的人喊:不打了,不打了!但众人仍在追打戏生,那黑栓追在最前头,边追边骂:你给我传染哩,你让我死,我也让你死!戏生打不过黑栓,就顺着地塄跑,黑栓也追过了地塄,地塄越来越高,越来越窄,戏生跑不快,眼看黑栓要追上了,便从地塄上跳了下去,把一条腿骨折了。
荞荞把戏生从地塄下背上来,要回家,人们还是不让进村。村长最后和村人开了个会,总算允许戏生回村,但必须待在家里,不准出门在村里走动。荞荞背着戏生往家去,戏生一路上都在荞荞的背上骂,骂当归村是瞎村,人是瞎人,忘恩负义,猪狗不如,再不给育当归苗了,再不给供应农药了,再不给销售当归了!荞荞劝他不要骂,他还是骂,荞荞说:你再骂我就不背了,咱是当归村人,家在当归哩,你骂你自己啊?!戏生是不骂了,却号啕大哭:我没瘟疫呀!我不是瘟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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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生确实没有瘟疫,而三天后,村长却睡倒了,他发烧,烧得昏迷不醒。人们就怀疑是不是戏生给村长传染上了?可戏生还好着,荞荞还好着,被戏生唾了一口的黑栓也好着呀!即便是戏生真的把瘟疫传染给了村长,村长发病也没这么快呀,是不是村长在别的什么地方传染上的?于是有人就说七天前看见村长家的狗和另一只狗在村外的土壕里连过蛋,那一只不是村里的狗,会不会是那流浪狗有病了传染给了村长家的狗,狗再把病传染了村长?村巡逻队从此除了严防有人从外边进村,也严防一切牲畜进村和出村,凡是发现,不论牛、驴、猪、狗、鸡,就往死里打。村人也便去村长家抓他家的狗,村长的媳妇拦住不让抓,说狗根本没出去过,如果是狗有病,那狗早就死了,为什么还好好的?而狗趁机蹿上院墙,从房顶上跑走了,跑出了村。但过了一天,村长就死了。
村长死得这么急促,那就是患了别的紧病,村人当然要帮着处理后事,设了灵堂,做棺拱墓。尸体是停放了三天,他们想请我唱阴歌,可与我熟悉的只是戏生,不好意思让戏生来请我,更何况我人还在回龙湾镇街,去镇街就可能染上瘟疫而我去也可能带去瘟疫,这阴歌并没有唱,只是村长的媳妇不停地哭了三天。
出殡的那天,除了巡逻队继续巡逻外,村里所有人都去抬村长的棺材往坟上送。别的村寨的人抬棺有四个人抬的,也有八个人抬的,当归村的男人都是半截子,一根竖杠上又拴了六根横杠,十六个人抬了,棺材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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